这不多的人里面,父亲余正常不在,小时候余秀兰很崇拜父亲,当过兵,会干活,做事风风火火,可自打当上这破村长以后,就变得前怕狼,后怕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很快余正常就到马家来了,听说女儿带了个满头血的男的回村,把余正常急坏了,一番打量,发现余秀兰全身无恙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余正常轻声问道,女儿这身打扮他看着别扭。
余秀兰粗粗的解释了一下,就让余正常带人去拖悬崖边的车子了。
“这都什么事?”余正常叹了一声,指望着女儿回村当榜样,没想到灰头土脸的带了个麻烦回来,还指不定村里人会嚼什么舌头呢?
宿醉后都是头痛欲裂,撞伤了头的胡希铭更是如此,睁开眼睛,艰难的四下看了看,一间干净简朴的石屋,床上的被子散发着一种清新的皂角香。
应该是个乡下农舍,看来自己是被人救了,没被吃掉就好,胡希铭苦笑着坐了起来。
昨天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不过胸中的怒火却消散了,也难怪,在生死面前,其它的都是小事儿。
这会是那个山精少女的房间吗?不像,胡希铭翻身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头还是昏沉沉的,不过更难受的是肚子,昨天中午光喝酒了,看看窗外,朝阳初升,应该是过了一整天了。
“你醒了,”马小丁裹着件军大衣走了进来,昨晚他的房间被子让给了胡希铭,自己裹着大衣在阿公屋里对付了一宿。
老人家嘛,一晚上咳嗽,起夜,折腾个没完,马小丁根本没睡好。
“锅里专门给你熬了粥,加了黄精的,补气血,”马小丁打了个呵欠,一头倒在自己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是他救了我吗?胡希铭有点懵,正想着组织一下语言表示感谢,床上马小丁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了。
真是个单纯的人,胡希铭哑然失笑,向外屋走去,找寻马小丁口中的黄精粥了。
看得出来,这是一座经过岁月洗礼的老房子了,白色的墙早已发黄发黑,屈指可数的几件摆设,等一下,胡希铭被墙角的一个坛子吸引到了。
这应该是一个泡咸菜的坛子,不同于普通人家的泡菜坛子上细下粗的笨拙造型,这个坛子造型上下一般粗,坛壁上有些古朴的花纹,满满的沧桑感。
豪门出身的胡希铭很快就认定,这是个古董,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应该是民间私窖制作的,值个万把块钱。
不过现在的胡希铭对淘宝没兴趣,他更需要一碗热腾腾的粥饭。
厨房更显破旧,柴火灶上面吊着两块黑不溜秋的老腊肉,一口大得有些夸张的铁锅煮着什么东西。
凑近一看,胡希铭顿时无语了,乱七八糟的杂草散发着浓浓的草腥味,倒是有些红薯块在里面,不过连皮都没削,这能吃吗?
肚子不合适宜的咕咕叫了起来,胡希铭眼角抽抽,算啦,也许是自己不认识的野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胡希铭从案板上拿了一个粗瓷大碗,拎着大锅勺准备试试农家野菜粥。
“你干啥子?”马小杨背着一捆柴走了进来,喊住了准备舀粥的胡希铭。
“肚子有点饿,他说熬了黄精粥,”胡希铭指了指马小丁的房间。
马小杨“噗呲”一声笑了起来,比她还高的柴禾摇摇晃晃,看着吓人。
胡希铭赶紧上去扶住柴禾,马小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打开墙角的电饭煲:
“粥在这儿。”
胡希铭楞了楞,一指大铁锅:“那这是?”
“喂猪的猪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