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根本原因就是,元娘子比起房嬷嬷,办事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谢老夫人也更加看重元娘子。
照着规矩,元娘子和房嬷嬷二人先向谢云锦福了一礼,才敢坐到丫鬟搬来的绣凳上。
“姑娘的意思,老夫人已经知晓了,老夫人已经吩咐了绸缎庄的掌柜,等姑娘把周乳娘家的周元送过去,绸缎庄的掌柜,自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元娘子勾起唇角,冲着面前的谢云锦笑了笑,就道。
谢云锦自然也知道今日元娘子是因何过来的。
既然祖母已经答应她,可以把周元送去绸缎庄的掌柜身边,学些本事,这样就够了。
“祖母的好意,还请元娘子代我,谢过祖母!既然祖母已经答应我,可以把周元送去绸缎庄学些本事,那么房倩和秦婆子,我就不多做处置了,一切就交给了元娘子了。”
谢云锦话罢,看了满面笑容的元娘子一眼,又扫过跪在地上和坐在一旁的秦婆子一眼,紧接着就出了鸣鹤院的正厅。
谢云锦回到青萝院的时候,鸣鹤院里已经传出来消息。
说是房倩遭房嬷嬷带了回去,房嬷嬷当着其他丫鬟婆子都面,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谢老夫人又罚了房倩三个月的月例银子。
而秦婆子,则是目中无人,无视姑娘,被谢老夫人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就连王进善的绸缎庄管事一职,也叫谢老夫人重新找了人替了。
王进善和秦婆子夫妻二人,被谢老夫人发落去了乡下的庄子去了。
“姑娘,老夫人这么做,真是够解气的!方才在鸣鹤院正堂的时候,我一见房倩和秦婆子那副猖狂劲,就知道她们这样的人,留不得了。就算老夫人不收拾了她们,夫人也会发落了她们去。”
月兰给谢云锦倒了茶盏,又端了一碟小酥饼出来,搁在了谢云锦身旁的高几上。
半个时辰后,周乳娘得知了谢云锦为她们家所做这一切,赶忙就过来谢恩了。
“姑娘,您何必为了我们这样的人,平白得罪了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呢?姑娘,不值得,不值得的。”
周乳娘话音刚落,就抹起了眼泪,转眼之间,就哭成了泪人。
谢云锦赶忙让月兰取来了手帕,给周乳娘擦眼泪,又让芸香搀着周乳娘,坐到了她身旁的一个小凳上。
“乳娘,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还想要乳娘一直在我身边服侍我呢,若是你们母子天各一方,心里面又怎么不惦记且我给乳兄谋来一份好差事,乳娘也就不必担心家里的家用了。”
听着谢云锦这么说,周乳娘很是感动。
姑娘能这样顾念着她,也不枉姑娘是她亲手带大的。
姑娘人好,她必须要加倍地对姑娘好,好好伺候好姑娘,来偿还姑娘对她的好。
“只要姑娘不嫌弃老奴年纪大了,做事总是笨手笨脚的,老奴就愿意一辈子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
周乳娘的哭声,渐渐停熄,还是把自己心里的顾忌,说给了谢云锦听。
乡下田庄里的那几亩良田,总归是祖宗传下来的。
若是良田一直被小叔家霸占着。
等她们夫妻百年之后,去到地下,又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姑娘,乡下田庄的几亩良田,老奴还想从小叔家的手里,要回来,那几亩良田,毕竟是祖宗传下来的,到了孩子他爹这一辈,不能丢了,也不能叫人就这样霸占去了。还请姑娘帮帮老奴,帮老奴想想法子,把那几亩良田,从小叔家里要回来的。”
周乳娘的男人,统共就一个兄弟。
听说周乳娘男人的兄弟,是乡间有名的大地主。
不过却是入赘到了地主家中,娶了地主家的千金小姐,待地主没了之后,这才变成了大地主的。
据说周乳娘男人的兄弟,手底下有几百亩上好的水田,还有几百亩的果园,这些地里的收成,加起来,少说一年的收成也能有一万两。
只是为何他为何还要来霸占周乳娘男人家的田产
这其中难不成是有什么隐情
“乳娘,你同我好好说说,到底你那男人的兄弟,为何要来霸占你男人的田产”
谢云锦问了周乳娘一句。
周乳娘面上有几分犹豫。
但念着姑娘为她们家做了这么多事情,周乳娘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姑娘。
周乳娘想了想,还是道。
“姑娘,其实我家男人手里的那几亩良田,是我那公爹在的时候,就讲好了给我家男人的兄弟的,谁料我公爹没了之后,家里面翻出了遗嘱,原来我公爹留下来的那几亩良田,最后给了我男人。”
“我那小叔家,便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公爹死后,我男人也就和小叔分了家,我那小叔入赘了别家,对我男人一直怀恨在心,说是我男人心怀不轨,杀死了公爹,弄出来这假遗嘱。”
听着周乳娘这么说,谢云锦终于明白了周乳娘男人的小叔,为何一直想要拿走那几亩良田了。
想必在周乳娘小叔的心底里,那几亩良田就是老人家当初答应下来,要给他的。
可如今物是人非。
周乳娘的公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她们想要问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老人家立的遗嘱上说,那几亩良田,是给了周乳娘的男人的,那么周乳娘的小叔家,就没权夺走。
如今这样强占了那几亩良田,和盗匪有什么区别。
实在不行,可以报官去。
正好她们谢家,是官眷人家,不怕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