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瑾天照旧起身上朝去了,留下一干太监宫女外加俩女史对着龙床发呆。
又是这样,陛下都起来了,这侍寝的公子还在龙床上呼呼大睡着,这司马公子看起来像是得宠了,毕竟昨夜又是留宿。不过,千万要忽略寝室里那被砸烂碎成一地的镜子。
千万,千万不要是传闻的那样!赵女史暗暗的祈祷。
后宫里有些不太好的传言,两位女史也听到了。虽然不会跟着嚼舌子,但是心里也不太平静。毕竟,她们两个每次都是第一时间抵达现场的,有些事情不是没看见。
俩人负责禁中起居录,天家的一言一行都要记录。倘若翻看历代皇帝的起居录,勤勉的,昏聩的,荒唐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就是没有现在陛下这种奇怪的。
历代皇帝的后妃,再受宠的,也没有敢在龙床上这么呼呼大睡到天亮的。
这可怎么记录呢?
要不要装作没看见?继续维持着陛下明君的声誉?
还是如实的记录下来,让后人去评说?
“赵大人,我们该如何记录?”刘副女史小声的询问。
“当然是如实记录!身为天家史官,我们自然要恪守本分,看见什么就记什么!”赵女史被刘副女史的问话声下了一跳,转而又有些烦恼的说道。
还是尊重事实吧!陛下这宫里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什么不妥吧,皇帝还是那个勤勉的好皇帝。
“是!”刘副女史答应着,心里也默念着:司马公子承恩受宠,无意外,镜子啥的我不懂。
不知是不是被吵到了,司马川此时醒了过来。
“小爷我这是在哪儿?怎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司马公子您醒了?奴家这就伺候您梳洗。”管事太监急忙接过茬儿,招呼小太监上来伺候着。
赶快把这祖宗弄走,别再有什么意外。
“嘶!我的胸,好痛!”司马川原本起身下床,没想到一动弹居然胸内一阵剧痛,忍不住叫了出来,人也蜷缩在床上,自己起不了身。
这痛感应该不是作假,因为司马公子反应合理表情到位,那龇牙咧嘴的样子确实表明他的身体上有很严重的不适。
刘副史觉得自己端着禁中起居录的手有些抖:我应该是没听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赵女史飞快的瞄了一眼司马川,心想着是不是司马公子也挨了揍?等等,为什么会觉得是挨揍呢?还“也”。不不,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想!
管事太监听了,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一招手叫上两个小太监,上来架着司马川急忙去梳洗。
大概是真痛的不轻,司马川一直哎吆哎吆的喊疼。可惜太监们似乎聋了,听不见。
收拾床铺的宫女掀开被子,发现司马公子睡的那个位置,有不少干了的血迹。
大家的头低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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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送回了住处,司马川还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叫唤疼,躺在床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