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至于,只不过,现如今得罪他,对咱们可没好处,你要明白,老爷子才刚提拔他,咱们就对他下手,你让老爷子怎么想?更何况,只要东宫不倒,那咱们和他,永远都是盟友,退一万步说,你今天去为宋泰那厮冲锋陷阵做什么?他是谁的人,你难道不清楚?他能安好心么?”
宋欢嗫嗫嚅嚅了好半晌,终归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宋良见状,又对宋齐光道:“东宫那边不安好心,想要离间咱们,坐山观虎斗,我看咱们倒也可将计就计。”
宋齐光看也不看宋欢,不过言语间,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度。
“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在我府上设宴,请老四过来,到时候,我亲自向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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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宋承乾听闻了宋琅回京的事,也兴高采烈地找上了正在屋中打谱的江轻寒。
“先生妙计呀!”
江轻寒放下手中棋谱,一拱手,神情略显腼腆。
“殿下谬赞了。”
宋承乾一边脱靴落座,一边兴奋地道:“这次梁州大案,死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老二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之后,梁州可就不会再归他们管了!”
邱燮等人的死,可不仅仅是在齐王党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而是直接将大门都打开了,太子党只需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便可让梁州彻底脱离齐王党的掌控,而少了这个钱袋子,对于齐王党来说,的确是一次重创!
江轻寒亦是感慨道:“臣也没想到,最后竟会以这种方式收场。”
宋承乾却有些惋惜地道:“唉,可惜了,宋琅那厮没死,否则的话,趁此机会,就可直接废了宋欢那小子!不光如此,孤还得到消息,父皇已经决定,将他提为三珠亲王了。”
江轻寒闻言,微微一笑,道:“殿下此言差矣,依臣之见,这陈王殿下没死,可是一件大好事呀!”
宋承乾如今对他已十分信任,不但不恼,反而赶紧追问道:“先生这是何意?难道是孤想错了?”
江轻寒侃侃而谈道:“陈王殿下在梁州险些遭劫,九死一生才苟全性命,难道他就不会怀疑,这是否为,呵呵,齐王所为吗?而以此为机会,您就可趁机离间他们双方,还记得臣曾给您说的吗?陈王殿下不是您的敌人,而应该是您拉拢的对象,他的地位越高,才越是能对齐王他们产生威胁,届时,您自可稳居东宫,坐山观虎斗了。”
宋承乾在心中细细地琢磨着这几句话,好半晌,才微微颔首。
“好像,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可孤就担心一点,孤与他先前......”
江轻寒立马道:“哎,殿下何必如此,您与他之间,只有些许旧怨,只要不再添新节,时间一长,迟早是会忘记的,更何况,您是他的哥哥,也是我嘉国的太子,您若肯屈尊降贵,拉拢于他,何谈他不诚心归顺于您呢,他的性子,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宋承乾点点头。
“是了,是了,老四的性子,呵呵,难堪大用,根本不用担心。”
江轻寒道:“正是此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宋承乾一转头,正欲发作,可在与来者对了个眼神后,转头看了眼江轻寒,江轻寒则早早识趣地起身回避了,待得来者附耳细语了一番后,宋承乾突然大怒。
“谁允许他这么做的?”
站在一旁的江轻寒转过头。
“殿下,出什么事了吗?”
宋承乾一脸不悦之色,沉声道:“是老五!他去城门口,奏宫廷御乐迎接老四,差点出事!”
江轻寒看了眼来者,宋承乾见状,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而那人在躬身行礼后,便出去了。
等到房门重新关上,江轻寒这才叹息道:“唉,这个楚王,真是让殿下您一番苦心谋划,全都付诸东流了!”
宋承乾亦是大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上次让他去陈王府,这小子估计连去都没去,就直接回来了,还骗孤说老四太过傲慢,不肯见人。后来,孤让他去城门送行,这小子也没说什么好话,如今又是这样,也不跟孤打一声招呼,就擅自行动,实在是太不将孤放在眼里了!”
越说越气,宋承乾突然一把将桌子都掀了,上面黑白两色,由匠人精心打磨,圆润如一的棋子,还有那紫檀木的棋盒都落在地上,看得江轻寒眼角一抽。
心中骂个不停,面上,江轻寒却赶紧上前,劝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呀。”
宋承乾拍着胸膛,往外一指,怒道:“他究竟有没有将孤当他的亲哥哥?啊?若不是孤,他以为,他能有今天这个地位?真是太放肆了!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