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一脚踢出去之后,自己也被力道反弹,脚下不稳,险些跌倒,眼看着另一人从旁抓来,她赶忙一矮身,灵活地躲闪开来,随后几步上前,捏起拳头,一计粉拳就揍在了那正扶着墙,喘着粗气的八字胡脸上。
宋琅见状,不禁咧嘴一笑。
好家伙,还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哎哟!”
八字胡惨叫一声,一只手捂着眼睛,痛得身子都如大虾一样弯了下来,虽然一时间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瞧不见,但他的气焰却依旧嚣张,竟还在大骂不止。
“田舍女,好大的狗胆!”
古代不比现代,骂人的话不多,这“田舍女”翻译一下也就是乡巴佬罢了,但在古代,也算是很侮辱了。
少女闻言,轻哼道:“也不知是谁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那等恶事,小女子这是替天行道!”
她这一开口,宋琅便听出她不是长安人士,而应该是江南一带特有的软糯口音,有个词叫“吴侬软语”,形容的便是这种声音和语气,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娇俏的少女纵是生起气来,竟也是十分可爱。
话音刚落,后面那人一把搭住了少女肩头,狞笑道:“可算是抓住你这小泥鳅了!看你还怎么跑!”
却不想,这条小泥鳅倒真跟那田里的真泥鳅一样,一下子滑开后,回身一脚便踢在汉子下腹。
“唔!”
汉子一把捂住了下体,疼得额头是青筋直跳,咬着牙,连叫都叫不出来,冷不丁脸上又挨了一计粉拳,害得他只好又分出一手捂住鼻子,盯着对方的眼神中已有悲愤之意。
少女双手叉腰,一挑眉。
“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然而,她虽看似学过些拳脚功夫,在短时间内也的确占据了上风,但那只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是擒下她而已,少女的体力和壮汉毕竟差距太大,她这三拳两脚下去,自己已经微喘,但对方其实并未受什么实质性的伤。
趁着少女洋洋得意一晃神的功夫,最早挨了一脚的男人已经偷偷绕到她身后,也不知是追得烦了,还是刚挨了一脚,面子上挂不住,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腰间一根三尺来长的木棍,便朝着少女头顶砸去。
劲风呼啸,少女似有所感,刚要回头,便听“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棍的的确确是砸到了实处,却并非落在了少女身上。
瞧见地上影子的她猛地一回头,就见宋琅举手相抗,木棍砸在他左手手臂上,随之断裂的同时,他也一拳正中对面汉子的喉间,让对手瞬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宋琅前世学过几年擒拿,再者小时候在孤儿院也没少架,他比少女更清楚人的要害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这一拳故意留了几分力气,否则这下打下去,对方气管被堵,那就是个被活活憋死的惨烈下场,当然,现在也不好受就是了。
这边,眼看同伴挨了那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一拳后,竟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扼着脖子,涨红了脸,似乎喘不过气的凄惨模样,另外那人也被吓住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恶仆,又不是见过血的士兵,这种情况下自然会害怕。
唯有那眼睛刚挨了少女一拳的八字胡男人捂着左眼,总算能看清了一些,竟还在叫嚣不止。
“大胆!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么?你......”
“闭嘴!”
逃过一劫的少女又是后怕,又是气愤,一记撩阴腿,踢得那八字胡捂着下身,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只能发出虚弱的呻吟。
“你,你们......”
宋琅甩了甩刚挨了一棍的左臂,发现并无大碍后,也放下心来。
手臂骨头本来就硬,再者他挡的时候就已经握紧拳头,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所以那一棍落下看似可怕,但最多也就是肿上个几天,远没伤到骨头。
眼看事情已经解决,宋琅正准备拉起少女先离开此处时,却有一队捕快突然从坊门外冲了进来,将宋琅等人直接包围了。
原来,这崇业坊的香客本来就多,当街发生打斗,立马便有人去叫了附近班房的捕快,如今打完了,他们倒是正好赶来。
那八字胡一见来了官差,竟是不惊反喜,尤在气喘吁吁地叫嚣。
“好,好啊!敢打我们赵王府的人,老,老子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