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赶紧摇头。
“没事,没事。”
南宫怀玉点点头,也未再多说什么,绕过了二人后,转过拐角,便消失不见。
在他走后,两个年轻躁动的灵魂又忍不住低声窃窃私语了起来。
“南宫大人可真是温柔呀!”
“可不是么,不过主子是不是对他也......”
“瞎说什么呢,南宫大人才不是那些伶人,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就是,哎呀,反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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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南宫怀玉还未走到殿外,便已听见了里面响起的歌舞声,来到门口后,他定睛一瞧,大殿内那是丝竹悦耳,歌舞升平,再看主位上,宋承乾正在举杯饮酒,开怀大笑,十分高兴。
这一幕看得南宫怀玉那是直皱眉头,无比反感。
歌舞升平倒是小事,声色犬马亦是名士风流,天底下几个人不好这一口,消遣罢了,南宫怀玉倒不至于生气,问题这还是艳阳高照的下午,连平康坊的青楼妓馆都还没开张,你宋承乾堂堂太子,国之储君,竟在这种时候就开始饮酒取乐,这成个什么样子?
这若是被御史们瞧见,只怕弹劾的文书一队小太监都抱不动。
南宫怀玉一抬袖,拱手揖礼,声音高亢,如九天凤鸣,一时间竟压过了场内的丝竹乐器之声。
“臣,南宫怀玉,拜见太子殿下!”
主位上,一身常服,披头散发,好似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宋承乾喝得那是满面通红,醉眼迷离,一见南宫怀玉,立马热情地招呼道:“喲!是南宫大人啊,来来来,南宫大人,请上座,陪孤一起,看看孤的,嗝,孤的小,小称心!”
南宫怀玉见此情形,积蓄已久的怒气上涌,再也忍耐不住,挺直了身子,大声驳斥道:“太子殿下!您醒醒吧!古往今来,岂有明君日日纵情声色,不理朝政?您睁眼瞧瞧外面,这才申时初!您父亲才刚刚散朝!”
一番忠正之言,宋承乾听得那是清清楚楚,可他并未听进心里,正相反,他同样有一股憋藏已久的怒意被引动,一团火焰直冲脑门,刺激得他双眼通红,好似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罗刹恶鬼!
只见宋承乾突然抓起手边酒杯,猛地朝下面丢去,直直地砸在了南宫怀玉的胸膛上。
“铛啷啷!”
青铜酒杯落地,酒水撒了南宫怀玉一身,南宫怀玉也不禁闷哼一声,却硬是一步不退。
宋承乾晃晃悠悠地从靠椅上站起身来,自有静立一旁的内侍上前搀扶,然而他却一把将那内侍给掀翻在地,随后指着南宫怀玉,声嘶力竭地大骂道:“放肆!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说说,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贱民,也配来指摘孤的不是!还,还敢搬出孤的父亲来压孤,你,你何不让他直接过来,把孤的心剖出来给天下人看?啊?快,侍卫,孤的侍卫呢?去,快去给孤杀了他,杀了他!”
南宫怀玉盯着那似被自己戳中了痛处,状若疯癫的宋承乾,眼睁睁看着两边侍卫冲上来,竟是一动也不动,正在这危急关头,大殿门口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
“住手!”
南宫怀玉转过身去,眉毛一挑,发现来者竟是前些天春日文会时,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晋王宋玄彬!
眼见手下侍卫们竟突然停了下来,宋承乾气得直接赤脚从主位上冲了下来。
“宋玄彬!你大胆!你也想与孤作对吗?”
面对宋承乾的质问,宋玄彬凛然不惧,一拱手,不卑不亢地道:“太子哥哥,臣弟今日是奉命前来与您商量清明祭典之事,还请太子哥哥不要为难臣弟。”
此话一出,宋承乾的酒顿时醒了大半,下意识止住步伐,咽了口唾沫后,先看眼场中有些惴惴不安的称心,随后才朝着南宫怀玉呵斥道:“碍眼的东西,还不滚?”
南宫怀玉躬下身,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却连道别的话都不说了,一转身,向宋玄彬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便直接拂袖而去。
宋承乾一手扶着额头,脚步有些虚浮,他使劲地甩了甩脑袋,似乎想将这股眩晕感给甩掉,但结果自然是没能如愿,好在有忠心的内侍冲上来将他扶住,才没闹出笑话。
宋承乾哑着嗓子,吩咐手下。
“将,将晋王带去孤的书房吧,孤,孤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