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自己是个女人,也为那绝代风姿所倾倒,那女人手里拎着一把银色长剑,像极了传闻中李太白的佩剑陨星。
那风华绝代的女子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手中银色长剑上流转着血红色的宛若游蛇般的剑气。
能一剑将自己重伤至此,至少是天域境后期的剑客,但未何从未听说过此女的名字,而且她方才所使剑法与那传闻中太白剑诀中的圆月一式极为相像。
“你究竟是何人?”黄昭华吐出一口鲜血,愤恨地问道。
红衣女子没有理她,只是向她走来,黄昭华感受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姑娘莫要伤她命,她是济南郡知府之女,若是她死,太白公子会有危险。”吴艾大概猜出这位女子应当与李太白有些联系,赶忙开口道。
那女子果真停下脚步,对着吴艾问道:“李太白在哪里?”
“太白公子此时应当已然快至京城了。”吴艾回道。
“你究竟是谁,你和李太白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哪来的陨星剑?”黄昭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红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飘然而去,留下了一句让吴艾听了都震惊的话。
“我是李太白花钱找来的护卫。”
李太白策马至京城不到百里处,已然看见了那座巍峨的城墙。此时的他满血污,左手执缰绳,右手握剑。
他看见了那座巍峨的城墙,也看见了城门前淡淡的金色光影。
他知道叶傅和太子在等他自投罗网,但他还是用马鞭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马的股,骏马嘶吼着向着前方奔去。
一道长虹飘然而至,拦在骑士与那巍峨城墙之间。
“阿弥陀佛,太白公子可愿听老衲一言?”穿着崭新袈裟的老禅师手掌轻轻地覆上向前冲去的骏马额前,马儿瞬间便是停下脚步。
李太白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老人不高但材匀称,眉毛雪白但并没有其他他见过的高僧那般修长,花白的胡子倒是长至口,两手空空,并无禅杖,也无托钵。
敢在半路拦截起了杀心的李太白,还能轻描淡写的一掌停李太白所乘战马,这世间能如此行事的和尚只有一位——礼龙寺方丈,无名大师。
“无名大师有何见教?”李太白仍然是骑在马上,手中剑亦是不曾归鞘。常人见此得道高僧,必然双手合十,不为求个福缘,也为礼节。只是此时的李太白实是愤怒至极,也不愿去顾及什么礼节。
“太白公子一路怕是造了不少杀孽吧?”老禅师对着马上青年,双手合十低头问道。
李太白没有回答,禅师紧跟着说道:“老衲自幼生长于寺宇之中,师兄弟间感深厚,不曾遭人陷害,也不曾动过真,所以公子此时心老衲很难理解。”
“但公子守土两战,剑下已然有了无数鲜血,现在又在江湖之上掀起血雨腥风,不论是对于江湖还是公子本气数都是有着不利之处啊。”
李太白仍是不答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禅师,眼中杀伐之气翻涌。
老和尚直视着那双令人惊惧的金色眼眸,眼神却只似清澈湖水。
“江湖规矩,杀人偿命,这老衲也明白。公子的兄弟死了,但公子也于垓下杀了叶修远,一路而来更是杀了无数江湖武人,公子还不够解气吗?”
令老和尚意外的是李太白眼中杀气不减反增,缓缓开口道:“本侯敬你是三教中人,与本侯祖父有些交故而不曾直接动手,若你执意用你的道理来束缚本侯,那么休怪本侯无礼了。”
说罢,太白剑间乍放银色光彩,手掌翻动,一剑递出,对着老禅师眉心刺来。
老禅师上显出浓郁金影,一掌立于眉前,想要抵住那一剑,只是忽地觉得掌心刺痛,赶忙先后掠去。李太白刚再度出剑,老禅师却赶忙开口道:“老衲今前来,只是想劝说公子返回江南,并不想与公子动手。”
李太白收起剑势,但剑上仍有剑芒涌动。
“奉劝无心大师莫要阻我,这世间之事并非都有道理可言。”
老禅师愣了一下,旋即想起当年自己初入佛门,被一位香客刁难,哭着鼻子跟师父诉苦。
师父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跟他说这世间有着许多事都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回过神来,对着李太白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谢太白公子传道。”老和尚随即侧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