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醒来时已然是第二天的正午时分,看着身穿蓝色衣衫的秦祺,若不是屋内的陈设不同,他恐怕要以为自己在虎跳关内的居所里。
“这是哪?”李太白刚想坐起身,却是又痛得躺了下去。
秦祺赶忙跑来,用毛巾擦着李太白因疼痛而冒汗的额头。
“这是姑苏城啊。”
李太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似清醒了些。
“多亏了姑娘,太白两次几死于战场,皆是为姑娘所救。”
“还是少说些话的好。”秦榛用食指点了一下李太白的嘴唇。
有如羊脂的指甲修剪得当,曾在嘴唇上有些瘙痒,李太白的内心也是有些瘙痒。
“太白醒了?”房门被推开,秦祺和李煜走了进来。
“侯爷,父亲。”秦榛慌忙站起,对着门口的两人行了一礼,然后从床边退开。
秦祺将李太白轻轻翻了个身,在他的背上开始针灸。
李太白定了定心神,问道“伤亡如何?”
“你带出去的一万骑军只剩五十人不到,一千江湖剑客尽数战死。”李煜面色平静,但是李太白被子里的手却是微微颤抖。
“林荒他们呢?”“被为父和刀圣前辈封住了穴道,被安排在囚车里,等过些时日同我们一同去金陵。”
李太白点了点头,老刀圣应当已然回了京城。
“太白,那南蛮的骑军......”李煜刚想询问,却是被李太白打断了。
“父亲,这事顾迪已有安排,到时战报也皆由顾迪上报。”
李煜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私通敌国是死罪,皇子也不例外,但是他相信顾迪有着平息此事的办法。
这事瞒不过皇上,但是只要表面功夫做足了,皇上也不好怪罪什么。
“那南蛮的女子想和你见上一面。”
李太白沉吟了半刻,“明日午时,到时还请父亲回避。”
李煜看了看被银针扎得好像刺猬一般的儿子,便是将李太白彻底交给医圣父女,走出院门时叹了口气。
房内的秦祺一手接过女儿递来的银针,另一手搭着李太白的手腕。
微微叹了口气,秦榛脸色一变,“父亲,小侯爷的伤情可是加重了?”
李太白内心也有些紧张,侧着脸看着秦祺布满褶皱的脸庞。
秦祺却是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老夫真是开了眼界,这世上竟有人能多次受这等程度的大伤脉象还能如此稳定。”
“小侯爷天生体魄强健,非常人所能及。虽然此次大伤仍是未伤及根本,但老夫想提醒小侯爷,千万不可仗着体魄强行不可为之事。”
“晚辈谨遵医圣前辈教训。”
“不要光嘴上说记着,要心里也记着。”秦祺说完,下针的手加了分力。
李太白背上肌肉忽地一缩,忙不迭地说着:“晚辈记着了,晚辈记着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秦榛拍了一下秦祺的肩膀,鼓起腮帮,好似生气了一般。
“哎,女大不中留啊。”秦祺叹了口气。他老来得女,对这位女儿向来是百依百顺,也知女儿对面前这天人般的男子有着些许情愫,所以也只是打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