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顾晚清认出了那只从北方来的信鸽,一把扯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笺。鸽子叫了叫,好似在责怪顾晚清揪掉了他几根羽毛。
铺开纸卷,“李太白一人屠尽血狼军,身负重伤,先被玉迦城城主完颜月所囚。”
顾晚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这半月来不曾平静过的心情。对着殿外喊道:“沁儿,备马!”
“师姐是要去皇宫?”“去江南!”
叶沁刚准备去牵马,突然愣住了。“啊,去江南,那不应该备车吗?”
“来不及了,飞鸽传信沿途驿站,帮本阁主备好马!”
官道之上,顾晚清一路换马,两天便是到了金陵。
“侯爷,天衍阁少阁主跪在侯府门口。”
此时的李煜正在自家厅堂上搪塞着何昉和何婉儿的询问,管家金木突然走了进来。
何婉儿看了何昉一眼,何昉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自家姐姐的目光。李煜却是阴沉着脸,起身快步同金木走了出去,姐弟二人也是跟上。
惊蛰已过,江南的春雨细密而绵长。侯府门前的青石板路上,些许青苔已然冒出。江南侯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顾晚清直着身子,双膝跪在潮湿的石板上。两眼看着门上悬着的牌匾。
“这就是他不管不顾,一定要回的地方吗?”顾晚清心下默念。
“姑娘还请赶快起来,想同侯爷说话不必如此。”门房的小厮上前想要拉起顾晚清,却发现根本拉不动这看上去清瘦婉约的姑娘。
街角已然聚了些看热闹的百姓,“你说这姑娘没事跪在侯府门口干啥?”
“谁知道呢,兴许是受了官府冤枉?”
“我看不像,你看那姑娘长得温婉可人,想必是太白公子在外面欠下风流情债,现在来上门讨要说法。”
“嘿,那可有趣了,何家小姐好像也在侯府里。”“那可有好戏看了。”
“吵什么吵,太白公子为人你们不知?怎会如此行事?”一位青年为李太白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太白公子那可是天上的人物,怎会同你们一般?”周围也是有人附和。
按礼法来说,李太白已然被封了冠军侯,武朝百姓都当称其为侯爷,不可再称公子。只是在江南郡人的心里,这世上只有一个江南侯,太白公子这叫法也叫习惯了。江南讲礼数,也盛产文人骚客,但对于繁文缛节却是不太讲究。李煜当了十几年的江南侯了,还有些老一辈称他为煜公子,这就是江南人的情怀。
烟雨迷蒙之中,顾晚清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尽数打湿。李煜快步走出府邸,想要把顾晚清拉起,
不料顾晚清却是直接运功抵抗。
“有事进府说。”
顾晚清却是倔强地摇摇头,“请侯爷先答应晚清。”
李煜皱皱眉,向着远处的人群说:“诸位,此事乃是我侯府家事,还请各位先行回避一下。”
江南侯既已发话,围观的民众也就四散而去。
“听见没,侯府家事,肯定是太白公子的风流债。”
“成见罢了,我信太白公子为人。”百姓们仍是议论不休。
“先说说什么事吧,起来说。”李煜看着面前这位天衍阁少主,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