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冠军侯。。”韩陵还未说完,何重焕却是叹了口气,“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身后众将皆是闭上了嘴,他们抱着复杂的眼光看向阵中那俊美的年轻后生。他们很难理解,一个家世显赫,武艺高强,十九岁就得封侯,站在武道和权势巅峰的年轻人会抱着必死之念,把自己扔进敌军阵中,只为了一个故交和几个普通的百姓。
其实他们都忘记了一点,李太白是冠军侯,但他也是当今武朝剑道魁首。习武之人先修心,若是连侠义之心都不存在,那如何练得武艺?练剑最是如此。三尺剑斩不平事,这是每一个剑客练剑的初衷,李太白也不例外。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钢铁洪流,李太白看了一眼身后的何昉和他旁边的妇孺老人,除了何昉面色阴沉,他们脸上皆是带着感激之情。
“将军请赶快离去吧,我们身为武朝子民,能得将军庇护一时已然十分感激,若是将军因我们而死,我们也良心有愧!”一名女子看着眼前那令人心动的眸子,颤声说道。
李太白看着那身着肮脏棉衣,冷得鼻涕泪水都糊在脸上,眼神却是清澈无比的女子。也不理会,只是仗剑往前三步,周围的步卒忍不住跟着向后退了三步。
“我乃武朝冠军侯李太白,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剑客在世,带三尺剑,斩断天下不平事。若是连自己想保护之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练什么剑?
一声喝出,重甲骑兵的战马马蹄都是一滞,但耶郎的骑兵也没有贪生怕死之辈,继续向着李太白冲去。
淳于丹则是仰天大笑:“谁跟你决一死战?让你被马蹄踏成肉泥岂不快哉?”
完颜克则是对着身边的旗官说道:“传令下去,得李太白四体之一者,封侯爵,领牧场百里,良驹百匹;得李太白陨星剑者,封公爵,领牧场千里,美姬百人,良驹千匹;得李太白首级者,封异姓王,待打下武朝后,统江南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甲骑兵看着眼前的李太白就好似看着一块肥肉,兴奋地发出狂野的叫声。
李太白仍旧是仗剑而立,他在等,在等自己剑意圆融的那一刻,也在等耶郎骑兵变阵的那一刻。
眼中的金色光芒愈发璀璨,李太白的气机已然攀升至巅峰,耶郎的重甲骑兵突然换了阵型,从二十骑一排的矩形战阵转至锥形的勇将阵型。
李太白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内力在手臂的窍穴上运转,抬剑而起,挥出了有如当日在早朝之上的那一道剑光,只是这次这道剑光较之上次则是更为凝练,银色剑光中带着丝丝龙吟之声如星辰降世般,蕴含着毁灭之力,奔向那锥形的骑兵方阵。
“不好!低估了此子的修为!”淳于丹慌忙下令,让骑兵散开,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传令的那一刻,剑光已然与为首的骑军统帅相撞,剑光与骑军的冲击,并不曾有任何声音,只是周围的步卒皆是感觉耳晕目眩。
瞬息之后,战场上的所有人皆是一惊,数千人的骑军方阵,只剩下几匹半死不活的战马和一些破碎的肢体躺在战场上,剩下的骑兵和战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太白剑诀第六式——落星斩,一剑可落星辰,何况是数千骑兵?
李太白仍旧是仗剑立于武朝百姓的身前,银甲如雪,陨星剑在阳光的照射下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城门上的何重焕心潮澎湃,城下的完颜克面色阴翳,淳于丹牙关紧咬。
三人的脑海冲皆是跳出了一句曾经广为人知的话——“武朝有剑,名为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