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寒气比平时重,倒感觉不出什么,但很少有人是受了明冷病的,大多数都是平时不注意被寒气扑到才病的。
每次一到雨天落雨就死守着屋里的窗子,生怕寒气冲撞了主子。
姚楚汐只是笑笑,说她大惊小怪的,可心里明白,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
转眼三天过去,蒋六在司膳房打听到这几天皇上都是留宿凤鸾殿,早膳晚膳也是在那用的,听说把折子都带到那看了。
蒋六不免觉得奇怪。
皇后虽身子不好,但也就是些累着乏着的毛病,喝些汤药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怎的自打主子得了宠之后皇后的身子突然不好了呢?
当他把这个问题问向落雨时,得到了很好的答案。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看咱小主眼红吗?为了让皇上去想犯病还不容易,少喝两天汤药补药身子自然不行,皇上不也得信?”
蒋六顿时反应了过来,夸了落雨一句聪明。
一旁姚楚汐听着好像没什么感觉,不出声也不做什么,只是像以前一样看书下棋,日子平淡的不行。
自打上次福乐宫的事后,萧美人就很少来东殿了,上次来还是半个月前,无论出了什么事儿她也不出屋,姚楚汐还一度以为萧美人放过了她,可谁能想到这天下午她又来了。
落雪见到萧美人并没多客气,冷冷的说了句“我家小主身子不太舒坦,恐怕不能陪着萧美人闲聊了。”
萧美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伸手轻拉了拉衣袖,说了句“我知道姚妹妹忙,我就和她说几句话,说几句就出来。”
一旁落雨快步走出,瞪了眼落雪,落雪也不说话了,转身出了东殿。
“萧美人请坐,小主在更衣,请您稍等。”
萧美人轻轻点了点头,又打量起了屋里的陈设。
与第一次来没什么不同,不过原先那柜台上的白瓷瓶里插着的月季花被两朵*替代了。
萧美人把注意力从白瓷瓶上移开,眼神轻扫了一圈,不知姚楚汐什么时候在门旁的墙壁上养了两盆绿萝,已经吊下了两根绿油油的藤蔓,看着挺喜人的。方桌上换了套茶具,现在的紫砂茶具比起她以前用的那套青瓷的茶具相差太多,萧美人依稀记得自己得宠时,也得过这样一套紫砂壶。靠近里屋门的墙边摆了个不算太大的屏风,上面看不清是绣的还是画的竹林,离远看去一片青翠,倒是让人舒坦不少。
可能皇上就喜欢她这个性子吧,得了宠也不张狂,屋子里的陈设基本没变,只不过是添了个屏风换了套茶具。
萧美人想起了自己刚得宠时,皇上也送过她不少东西,既然是皇上送的,必然是贵重的,她一样都没拒绝全收下了。
现在再想起来,萧美人可真是后悔。
仗着那时候年轻漂亮,还能争争宠,可五六年熬下来,哪里还年轻了?她与姚楚汐住在一起,每天都偷偷模仿着人家的穿戴打扮,可无论怎么模仿也终归是模仿,底子和年龄摆在那,就算姚楚汐不打扮也能胜过她几分。
萧美人不想争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最好,就算再也没了机会,那也不能便宜了皇后。
这个宫里恨姚楚汐的很多,但恨皇后的也绝不在少数。
姚楚汐是在落霜的搀扶下走出来的,萧美人见到她马上站了起来。
“萧姐姐。”姚楚汐行了个礼。
“姚妹妹客气。”萧美人上前两步,虚扶了姚楚汐一把“又来打扰妹妹了,妹妹可别嫌我。”
“萧姐姐说的哪里话。”
萧美人抬起眼看了看落霜,知道她是东殿新来的人。
“我这次来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一旁的落雨心里问了句,哪里来你没话说?
“姐姐请讲。”
“这次皇上去凤鸾殿的事儿我也知道了,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个大概。”
落雨怔了一下,她难道是来笑话主子的?
萧美人又说“我这次来是想提醒妹妹,当心皇后。”
“姐姐为何这样说?”姚楚汐问。
“妹妹你看看我就明白了。虽然宠爱已无,但皇上是个心软念情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逼我,奈何皇后狠毒,将我废成了美人,名头虽是美人,其实日子过的还没有采女舒坦。”
姚楚汐没出声,倒是挺同情她的。
“本来我萧昭容做的好好的,皇上也经常传召我。有一日皇后召我去凤鸾殿,特意嘱咐说宫女不必带,就这样我落入了圈套,整个凤鸾殿都是证人说我顶撞了皇后,还摔坏了皇后赐我的青石金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