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妇人才连忙在前,争着抢着要为她打帘。
原来,后厨舱内烧火屋为一间,择菜切菜的却为另外一间。
打帘后,昭云就见着四个妇人围坐在杌凳上,边嗑着瓜子边闹着嗑儿。而真正在做事的,只有一个年轻的丫头和一个妇人。
“看来大家都很忙啊!”昭云率先出声。
“对啊,都正忙着呢!”一妇人一把撒下手中的瓜子壳儿,继续兴致勃勃道,“话说,我们刚刚讲到哪儿了!”
昭云走过去,一把揭开烧在炉上的大锅,只见着里面熬着稀粥。用勺在里面舀了舀,竟见着从底下翻涌上来的竟是更稀疏的米粒。
“难道王大人花大价钱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在这船上闹嗑儿的吗?”昭云总算明白,为啥前世这满船上的物资竟悉数被水匪截了去。
护送的士卒连吃都没吃饱,又哪里来的力气去与水匪抗衡?
“姑娘,你可不能随意胡诌着陷害我们!”刚刚正闹嗑的一妇人一把扔掉手中的瓜子,蛮不讲理道,“这话说的像我们没做事一样!”
“对啊,你自己再去那边看看,那么多事难道不是我们做的”另一妇人也插着腰,恶狠狠地道。
昭云笑了笑,去那边一揭开锅盖一看,就见里面热着几碗热气腾腾的粉蒸肉、烧鹅还有酱肘子等几道荤菜。
“你自己仔细瞧瞧,我们可是都做好了才在这休息片刻的!”
“这些恐怕都是为官老爷准备的吧!”昭云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几名偷奸耍滑的妇人,顿时就些理亏地低了低头。
“你这小姑娘说话真的是搞笑。”先前那黑瘦的妇人立马变了脸色,“虽说你是王大人派下来的人,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既然是被王大人花银两请过来的,做好吃食自是处处以几位大人为先。”
“曹娘子说的没错!”一妇人应和道,“底下的士卒是下人,为他们备了白粥、咸菜就已足够!”
下人?若不是她们口中的这些“下人”,他们又拿什么去抵抗流窜的水匪昭云不觉嗤笑。
“他们是下人,那你们又是何人?”昭云上前反问道。
见那几个妇人都已不做声,昭云不觉嗤笑一声,“既然都不是上人,又何来的下人一说?”
“那些士卒都正值壮年,稀饭咸菜怎能填饱肚子?没有吃饱,自然就没有气力。如若我们此次途中,遇见歹人怎么办?”
见她们纷纷沉默,昭云再次执起那把大铁勺,从里舀了一瓢粥,从半空洒下。
“你们自己看看,这粥真不愧是稀粥,里面的米都少的可怜。”
“稀粥自然是稀的,难道跟煮米饭一样,还煮上一大锅米不成?”那黑瘦的妇人抬起头狡辩道。
“上船前,我就曾听闻西海一带有水匪出没。他们专抢来往船商的物资,有时还杀人越货。”昭云没接她的话,将铁勺扔进锅中,“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自己斟酌便是!”
“看你们是觉得贪在口袋里的银钱重要些,还是小命更重要些!”清冷的声音在几个人的耳边回响。
她们几人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贪些银钱。岂料竟会从昭云口中听见这样的消息?
见着她们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红交加,昭云拿起灶台上摆着的一根青葱,把玩着。
“你定是在唬我们!”那个有些富态的妇人,上前瞪着眼说,“我们之前从未听说过西海有水匪,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对,我们先前都从没听说,你定是在诓骗我们!”
看着她们一个个不信的样子,昭云无奈地耸耸肩。
“我话已经说到了,你们爱信不信!不过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命可不是儿戏,你们自己到时别后悔就好!”
这一番话,和着从舱外传来的一声惊雷,“轰”地一声炸响在众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