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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再见菲儿

熊镇的脑袋“轰”的一声,仿佛要炸出来似的,突然听到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简直犹如五雷轰顶,欲罢不能。

“这,怎么回事?”熊镇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怎么了?”徐可儿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我现在想要见你,马上。”说完,熊镇挂上电话,眼里一阵通红,一股不知名的悲伤从心底最深处猛然窜出,那种悲伤,直捣得人五脏俱焚。

过了一会儿,手机里发来一条短信:“我在九九咖啡等你”。

……

来到九九咖啡的时候,徐可儿早已经在最里边的那个包间等他了。今天的可儿把头上的头发盘了起来,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短袖体恤,下身搭配一条崭新的牛仔裙,虽然不显得有多么的性感,但是却别有一番狂野的味道。

熊镇的眼睛有些尴尬的从可儿身上移开,他坐到对面的长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的果汁猛灌了一口。

徐可儿知道他的胃不好,所以没有帮他点咖啡。

“你跟我姐有什么关系?”徐可儿开门见山。

熊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先告诉我,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打掉了吗?”

徐可儿静静的注视着熊镇,从他的眼中,她似乎看到一丝疲惫,一丝期待,和一丝眷恋。

过了好一会儿,徐可儿才摇摇头:“当我父亲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八个月大了,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小孩生了下来。”

熊镇的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孩子生了?我的孩子?

“你从头到尾告诉我吧?”熊镇的内心越来越激动,他急不可耐的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徐可儿喝了一大口咖啡,语调开始变得低沉起来:“三年前的那个暑假,姐姐一个人去了一趟Y市,不久之后她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彻底变了。以前,她是非常活泼,并且古灵精怪的一个人。可那次回来之后,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经常性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由于父亲太忙,几乎很少在家,因此,对于姐姐的事他关心甚少,一直到出事的那天。”

说到这儿,徐可儿的眼睛突然湿润了,那些悲伤的往事,一幕幕的再一次在她面前涌现。

熊镇从桌面上的纸巾盒里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逼你的,只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徐可儿接过纸巾,擦掉眼角偷偷滑落的泪水,她问道:“你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吗?”

熊镇没有正面回答,他用手托着下巴,似是在思考。

徐可儿继续说:“你不说也没关系,但是我想跟你说,后面发生的事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这些事,我想绝对会超越你的认知,甚至超过你印象中熟悉的菲儿。”

一直沉默的熊镇蓦然抬头,他镇定地说:“我跟你姐姐确实有一些关系。但是,正是由于这些关系的发生,让我这三年来仿佛生活在阴霾中,你姐姐留下的阴影,它就像是一个永远都醒不了的噩梦,整整缠绕了我三年,如果不能从你嘴里弄清真相的话,这个噩梦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身消玉焚。”

从熊镇的话中,徐可儿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痛苦。那是一种被情感压抑太久之后所爆发的痛苦,这种体会,似乎跟自己这三年来的感受一模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徐可儿手里的咖啡已经续了第三杯。良久,她才终于把这个噩梦般的真相叙述出来。

原来,三年前徐菲儿从Y市回来以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八个月时间转眼即过,由于肚子一天天的变大,这件事终于瞒不住了,最后在徐天向的逼问下,她终于说出了实情。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瘾君子(吸毒者)。并且,菲儿跟他一样,同样沾染了毒品。

之后,在一次扫黄行动中,那个瘾君子被抓了,而徐菲儿却逃过一劫,她回到了Q市以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最主要的,她吸毒成瘾,戒不掉了。

通过之前的那条暗线,徐菲儿一直在暗地购买毒品吸食。而那个孩子,也由于徐菲儿长期吸毒的关系,最终早产夭折。徐天向一气之下,就把徐菲儿送去了戒毒所。

本来已经成功戒掉,但是刚回到家不到一个月,她又复吸了,就这样,戒毒所和家里,来来回回她都进出了三次。最后一次进去是半年前,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熊镇听完,突然就沉默了。这样说来,当初菲儿根本就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感情玩弄的对象?

那一夜,到底是什么回事?熊镇再一次迷惑,他决定要亲自从她嘴里找出答案。良久,熊镇才说出那句话:“我想见你姐姐。”

……

这天是周末,徐可儿考虑了三天,才最终决定带熊镇去见菲儿。

那天,熊镇把这三年的事一股脑的都告诉了自己。她知道,熊镇也跟自己一样,都是被姐姐深深伤害的人。

戒毒所坐落在城南郊外的一片荒山边,四周涨满了杂草,阴气森森的,仿佛置身于一处乱葬岗。

两人等待许久,才在戒管所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见到了徐菲儿。三人隔着一扇窗,从外面看去,熊镇见到了那张酷似可儿的脸。

憔悴,疲倦,生无可恋搬的模样。这是熊镇见到徐菲儿以后的第一印象。

“姐姐,你还好吧?”徐可儿有些心疼的望着玻璃对面的姐姐。

徐菲儿抬起头看了面前的两人,嘴里冷冰冰的问到:“徐天向怎么没来?是不是不敢来见我?”

“姐姐,你怎么能直呼父亲的名字呢?”徐可儿对菲儿嚷道。

“哼。”徐菲儿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熊镇:“这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倒是不错,怎么,这么快就要在我面前炫耀了?”

“你……”徐可儿紧咬红唇,声音中带着哽咽:“你就真的不认识他了?”

“恩?”徐菲儿再次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但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熊镇的脸上冷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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