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帘幕东风寒料峭。雪里香梅,先报春来早。红蜡枝头双燕小。金刀剪彩呈纤巧。旋暖金炉薰蕙藻。酒入横波,困不禁烦恼。绣被五更春睡好。罗帏不觉纱窗晓。
这山海关却不是李想头次来了,只见兵将不见游人尚属首次,一时心痒难耐,寻个避风背人的地方,打算刻几个字,不知道后人看见是骂他不知所谓还是如何?
墙外又有一位将军进城,这几日来往的人明显多起来。都知道圣上开了内库,就这二百万两,来得晚了,怕是空了手。又有史侯爷奉旨点验,怎么地也要参拜一下。
正琢磨着写些什么好,李过来寻,这个小伙子可是神机营的百户了,忠信王爷的举荐还是管用的。
“小爷,下面的士子又不安生了,和那些千户左领们吵成一团,汪舍人让您一去。”
李想摆摆手:“过儿啊,下面最小的都是五品,这城里还有两个一品,我这个屁大点的七品冲什么大头?在人家地盘上吵架,能讨了好去?不管不管。”
李过嘿嘿直笑,跟着李想溜溜达达的转悠到一处敌楼,上面兵丁赶忙见礼,不认识李想的七品袍子,可是李过的百户服是认不错的。
李想和他聊了几句家常,问道:“如今这里可算太平?”
“还行,咱们大军压在沈阳锦州那儿,过来的都是零星打草谷的,成不了气候。高兴了,爷们儿也去打他们一回,就这么地吧。”
李过瞅瞅他的兵服号坎:“怎地如此单薄,这站久了岂不生病?”
小兵看着他俩也不是什么大官,冲着下面那些千户左领们努努嘴:“有的穿不错了,说是棉衣都送到沈阳锦州前线了,甭管真假吧,自家忍着点,让那些袍泽穿的暖些好杀鞑子。”
李过有些心惊,本以为自家在陕甘时,就够难的了,再瞅瞅这戍边的将士们,又觉得心塞起来。挨饿受冻大家都一样,可他们还多了一个守土杀敌,这就不一样了。
张张嘴想和李想说些什么,李想指指他:“莫想那么多,轮到你我时,也是这般。”从兜里掏出几个小口袋,塞给那兵丁:“尝尝我做的烧面,看看合不合口味?”
那兵不知道如何下嘴,李过说道:“平时可就着热水冲成糊糊,战时就直接进嘴咽下去。”
尝了几口说道:“不够咸,这辣味还不错,身上能暖和一些。”
李想呵呵一笑:“北方人吧?我家妹子要是尝一口,早就喊咸了。”
此言不虚,林黛玉瞅着史湘云龇牙咧嘴的喝着糊糊,掩嘴笑道:“哎~~真真是个侯门闺秀,就差说何不食肉糜了。”
史湘云好不容易咽了下去,赶紧的喝口茶说道:“你能比我好多少?不也是差点吐出来吗?宝玉直接就喷出来了,袭人说他现在还拉肚子呢,哈哈哈哈!”
她的大丫鬟翠缕愁的眉毛都打柳了:“小姐快别说了,袭人好一顿埋怨,怪咱们不该勾着宝玉吃外面的东西。没看王夫人都瞪你了。”
史湘云冲她吐吐舌头,站起来跑进洗漱间去漱口,不一会儿,跑出来说道:“我想着我叔叔当宝贝似的东西,一定好吃。谁成想是这样。戍边之苦,确实不是女儿家能想到的。我叔叔在外面每天是不是也吃这个过日呢?天下还真有你师哥这样的奇人,难为他怎么想的?”
林黛玉剥着橘子,塞进她嘴里一瓣说道:“快歇歇嘴吧,这几天别去前边了,就在我这里窝几天。等着宝玉好了,你再去。”
紫鹃收拾着外面晒得花瓣,听见这话进来说道:“袭人也是,自己看不住,倒怨着我们。”
翠缕呵呵冷笑:“不如此,怎显得她。罢罢罢,以后可远着点吧。”
话音未落,雪雁带着晴雯进了来,翠缕自己都乐了:“刚说远着你们,怎么上赶着又来了。”
晴雯先给两位小姐见过礼,冲着翠缕说道:“姐姐好没道理,你远着那京哈巴,何苦连累我。难道说,我们那院就没好人了吗?”
黛玉和湘云相视一笑,问道:“好人,你来作甚?”
晴雯鼓鼓嘴说道:“说是来了亲戚,夫人的娘家妹妹,来了一大家子,要姑娘们去见见。”
黛玉对湘云说道:“走吧,我知道是谁来了。师哥可是轻易不夸人,难得说她...”噗嗤一笑说不下去了。
湘云抓着她衣袖缠着问,黛玉怎肯说人家丰润呢,再说,几年不见,谁还不会是个潜力股。
李想打个喷嚏,跟一位指挥使说着话:“家里一切均好,伯父勿念。曹兄本来要来,可惜另有差事,只能托小弟送来家书了。”
此人是沈阳中卫指挥使,曹尔玉之父曹锡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