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人也赶紧走过来看,他可不敢接。这万一是真的,他接在手里后,这手就算是没了。
“噗通”,他也跪了:“不知是哪位主子在场,死罪死罪。”
李想先把剩下两张揣怀里,有一张管用就行。“起来吧,没什么罪不罪的。咱家的车怎么回事,堵在这让人家看景儿呢?”
这就是会说话,一句咱家的车,肯定会误导他的想法。为何这么说,王希给的帖子,是家主的帖子。因为上面写的就是都太尉统制县伯。
您看,贾赦给的是私贴,他要是拿出家主贴,那就是荣国公的名位。
林如海给他的官贴,上面是兰台寺的名号。
只有王希的家主贴,一准是他偷出来的。一般这种帖子,都供在祠堂里,不会轻易动用,所以那上面满是檀香味儿。只有王希这样的半大孩子,不知道轻重,才会偷出来用用。
“你是哪个房头办事的?”
“回少爷,我是三房的管家王婓戊。恕我眼拙,您是...”
“不认识我啊,京城来的。”李想说瞎话都不打草稿,而且很含糊。京城来的就一定姓王吗?
只因为王子腾是大房长子,人现在京城任京营节度使呢。所以误导过去就行了。要不怎么说护官符一定要牢记,说错了不就露馅了。
王希不能露面,他们肯定认识,要是揭穿了名帖的事儿,少不得要回去挨揍跪祠堂。
果然,王管家赶紧的问安,李想把他拉起来说道:“这是官道,要是有个百里加急的折子路过,你们是不是也打算让他等会儿?”
王管家汗湿两重衫,他也是平时豪横惯了的人,从来也不去想这些。百里加急都是灾情或案情的折子,要是因为他的原因给拦下了,王家是没事,他可死定了。
“少爷救命啊!老奴知道错了!”又跪下磕头不止。
“装的什么啊?这么要紧?不能先倒放在一边,等修好了车再装上就是了。”李想打算套套话。
“少爷,请容我附耳。”得到应允后,王管家扒着他肩膀说了四个字:财不露白。
李想皱皱眉:“从哪儿运过来的这么些赘物?你们啊,真是生生的让尿憋死。去!”唤过那个小厮“传我的话,征集一些帷布并木桩来,就在那路边搭上一个大大的帐篷,连马车也裹进去,然后在卸货。快点干!”
王管家喜出望外,这个法子虽然费事,可是管用啊。只要看住帐篷口,谁能知道自己在倒腾银子。
千恩万谢的说着好话,李想学着王希的样子,吊着眼角说话:“行啦!把差事办好,我兹当没来过如何?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过你。明白了吗?”
不理他又是作揖又是赌咒的,忽然问了他一句:“扬州的那家人找到了吗?”
王管家不虞有诈,自顾自的说着:“听说一家人流落在山神庙里,后来就不知影踪了。这要真过不下去了,自会回来。大的不管,小的还能不管吗?”
“都是自家人,何苦来哉呢。”李想假装的叹口气。
“谁说不是呢,银子账册全都在这了,一点都没留,还跑个什么劲?”
李想就装作没有听见,边走边嘱咐,我在你前边先走,见到我也要装着不认识。告辞了。
管家瞅着李想上了马车,又看见一个小公子和他抢东西,揉揉眼说道:“我眼花了?怎么瞅着像她呢?”又想起自己的差事,赶紧的过去催促,不一会儿,这块地就围了起来。满车的货卸了下来,道路畅通无阻了。
王希似笑非笑的说着李想:“又拿我家的帖子说事去了吧?”
李想在车里点上一个小茶炉烧水,对他说:“我刚来的时候,全靠一个炉子才没给冻死。所以啊,造车的时候,我就想着法装了一个炉子进来。现在你看,又暖和还能喝上热茶。”
“少打岔!”王希拍了他一下手背:“说,那是哪家的车队?我怎么看着一个人眼熟呢?”
“就是你们王家的。”
王希吓的抓住他的手,急急的问道:“你说没说我?”
“放心吧,我说是京城来的。警告他不许说看见我的事儿。”
王希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还好你够聪明,京城来的他肯定认不全。又拿着我家的帖子,难怪他会认错。”说着说着就咬了牙:“你说你怎么这么坏!”
李想促狭的眨眨眼:“贤弟啊,哥哥教你一个道理,记住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哥哥我就奔着这条路跑下去喽。”
“切!死相。你有几个丫鬟?”王希翻白眼有个特点,他是连眉毛一起动。林妹妹则是黑眼珠转得快。
“我一个都没要,我和你说啊。咱们男人啊,下面要是没长好的时候,千万不要近女人。否则长不大,听我的话,你也别要丫鬟暖房。”
王希捂着耳朵面红耳赤,啐他一脸唾沫说道:“你这个色胚,怎么竟说混账话!”
李想大怒:“教你些知识,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看着李想真怒了,王希才安生下来。用手裹着袖子给他擦脸,温言说道:“这些话不能说的。会让人家误会你是登徒子。”
李想恨恨的说道:“狗屁的世道,能做不能说的玩意儿们!你等着,我早晚给他们扳过来。”
王希垂下眼眸,暗暗想道:我怕是等不到了。今生相见已是我的幸运,再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