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为庶,自然安分守己,安于命运的安排,从出生时起,我与他便已经是圣道规矩下的两个棋子,我是将,他是卒,我是主,他是次,他既然不服要争,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天命归于我,宗老支持我,我占着名份大义,他输很正常,他也明白。”
“我也明白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
流云风微微一笑:“如果这就是圣道规矩,也是时候改一改了。”
流云耀眼中一丝寒光闪过:“很好,看来我几天前派去你家搜查的人都成了痴呆,是你干的吧?”
流云风沉默不语。
“我很想知道,你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你这样的底气和错觉,要是被父亲知道,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置你?”
流云风反问:“当年我兄长之事,父亲是否也知情?”
“何必多此一问,流云家只有一个家主,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父亲?”
流云风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之意,流云孝那威严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之中,自幼便没有感受过多少亲情的他,此时觉得这位父亲越加陌生。
流云耀看着他说:“此事我并没有跟父亲提起,你我毕竟兄弟一场,你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只要无关儒门传承和家族运势,我作为兄长,也有维护你的责任和义务。”
“今天找你来,也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母亲将我表妹许配给你,正是希望能化解你身上的戾气,没想到你心中的怨恨竟已如此之深。”
流云风不屑一笑:“怨恨是弱者的行为,于事无补,我不怨恨任何人,只是不敢苟同你的天命论而已。”
流云耀感叹道:“你以为其他房的兄弟心中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无力改变什么而已,所以选择了顺从,生在儒门,只有顺从圣人传承下来的规则,才有生存下去的资格……”
他回头望了一眼天钟:“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像你这样不甘命运安排,竭力反抗却最终死无葬身之地的才俊数不胜数,在儒门的传承兴衰面前,个人的生死微不足道,别说是你,就算是前朝圣皇,威胁到儒门传承更替,也难逃帝魂被封印千年的下场。”
顿了一顿,又说:“你哥不是被任何人害死的,他死于儒门圣道,圣道源于天命,而天命难违。”
“那我就破了这所谓的天命。”流云淡淡地回道。
流云耀眼神一寒,朝流云风走来,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能不能比你哥走得更远…”
走了几步再次停下,背对着他:“还有,墨门与我儒门向来水火不容,父亲有独尊儒术之志,这也是决定大周运势的生死之争,迟早要将他们杂门异派连根铲除,别忘了你是儒门子弟,让我知道你跟他们有勾连,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你好自为之!”
身形一闪,人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
“母亲,你快看!”
流云嘉兴奋的冲进鸿福夫人屋里,将一张街头贴的悬赏告示送到鸿福夫人面前。
见流云耀正坐在鸿福夫人一侧,与鸿福夫人低声说着什么,鸿福夫人满面笑容,看着流云耀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与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