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何?”
“只因洪福夫人的这个侄女洪福娇。”
听到“洪福娇”这三个字,流云风眉头一皱。
寒三尺再次从怀中取出一只传音鹤来。
里面记载的是一对偷偷幽会的男女对话。
对话里的女子显然已是有夫之妇,是瞒着丈夫偷偷与外人幽会,言语之中极尽嘲笑贬损自己公公和丈夫之能事,其中记录下了两人云雨时的**之语。
这传音纸鹤显然是在两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两人奸情记录下来。
之后,纸鹤中声音一变,变成了偷情女子与另一个男子在争吵,偷情女子被当场捉奸,非但不知羞耻,反而气焰嚣张,指着对方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对方显然不想再姑息纵容,声称要将她的丑事曝光天下人知道。
奈何那女子全然不屑,甚至警告对方,小心招来灭族之祸。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流云风问:“寒兄从何处得来?”
“韩氏旧宅之中。”
“刑部的审问记录,户部的婚姻登记名册,都能证明这洪福娇嫁过人,而夫家正是两年前一起灭门惨案中的秦有光一家,凡相关的人失踪的失踪,灭口的灭口。”
他顿了一顿,从衣袖之中取出木盒,打开呈在流云风面前,“除此之外,这些帐本也能说明这秦有光一家这些年为洪福世家做下的种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两个小夫妻之间的矛盾只是一条导火索,真正让韩氏一门惨遭灭门的,怕是这帐本之中记载的帐目……”
流云风翻看了几页帐本,上面记载了秦有光为洪福商行以权谋私,杀人灭口的桩桩件件,还有洪福商行与江洋大盗山贼草寇之间财钱输送的帐目,一笔笔都清清楚楚。
心中已有定见,正要将传音纸鹤和帐本一同交回给寒三尺,寒三尺却往他面前一推,说:“洪福世家庞然大物,区区纸鹤帐本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对我没什么用,你立志要为自己的兄长讨回公道,留在你身边说不定能帮上点忙,只是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流云风想了想,收入衣袖中。
寒三尺撤掉星光屏蔽术,就听见从隔壁传来文人士子酒令喧闹的声音。
……………
“搬山世兄初试笔锋便得会试第二,可谓才高八斗,明年殿试高中,进士出身已是囊中之物,状元榜眼探花也未尝没有机会,再加上爷爷又是当朝右相国,入朝为官,平步青云,到时还望搬山世兄别望了同窗之谊,多多提携!”
又有一人说:“今天能邀请到搬山世兄同饮,实在是荣幸之至,美中不足的是那新晋花魁,实在孤高冷傲,千两黄金也难以请动,否则请来为大伙歌舞一曲,陪酒一盏,助各位雅兴,岂不美哉!”
“听坊间传说这冰兰仙子天姿国色,世间难寻,上京权贵富商一掷千金而不得一见。”
“依我看,长得再怎么娇美,也只是区区艺妓而已,无非是想沽名钓誉,卖个好价钱,以期将来能攀上权贵,一朝飞上枝头。”
“黄兄刚到上京应试就中了举人,志得意满,不太了解京城的情况,百花楼虽为青楼,但其实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甚至可影响朝政,大周自开朝以来,百花楼之中,成为高官宠姬正妻的大有人在,入宫当选嫔妃的花魁也不在少数,当年太宗宠妃张贵妃,未入宫之前,就是这百花楼的一名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