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恢复了,白凤也听到了别的动静,那就是九公子和犼一门心思吃叉烧饭的咀嚼吞咽声。
于是撸了撸自己胸口心想,还好还好他们是***兽就不算虐狗。
……
“那他们两我就说是你家亲戚吧?”白凤指了指正在进食的两小只。
显然,花醉对于假装承认这两是自己亲戚这件事,是非常抗拒的,但是面对白凤一脸期待的坦然,还是勉强应下。
然后白凤屈指在茶几上用力敲了两下。
两人猛得抬起有看过了,犼嘴巴外面还露着半截没来得及吃进去的叉烧肉,花醉没好气的又指了指他,犼立刻舌头一卷把肉藏进嘴里闭紧。
“是这样的,明天我哥哥回过来跟大家见个面。”白凤温声道,又摸摸他们脑袋示意放松点,“你们就说,你们是花醉的表弟,好不好?”
九公子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花醉,得了花醉一个不咸不淡的表情,这才问,“你哥哥会信吗?”
“会啊!”白凤明朗的说,“当然会,你们都长得好看,怎么就不像亲戚了,长得好看的都是一家人!”
花醉神色微动,倒是对这个理论十分满意,展颜笑得温柔极了。
九公子问,“凤哥哥,你家里还有别的亲人吗?”
白凤,“有啊,我妈,不过她出国旅游了,好一阵子不在家。”
“那你爸爸呢?”
“我念高中的时候他就去世了。”说到这里,白凤脑子里忽然闪过照片上那张陌生的男人脸。
“凤?想什么呢?”他走神的样子被花醉看出来了。
白凤摇摇头,“没什么。”他一抬眼瞧见九公子为难神色,贴心的说:“没事,都过去好久了。”
“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花醉问。
“意外。”其实,白凤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是妈妈告诉他的,具体什么意外他也不知道,车祸?火灾?没有人跟他解释过。
他也没见着尸体,只短暂的看了一眼妈妈捧出来的骨灰盒,当时的他只顾着悲伤,长大以后,他不止一次的想过,那小小盒子里装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老爸。
他问过白龙,白龙明确的告诉他,父亲确实死了,他亲眼看到的,因为意外导致尸体过于惨不忍只能着急火化,那个时候白凤在学校,故而赶回来的时候已经火化了,这才错过了遗体告别。
花醉只是叹息,没有再问下去。
白凤低头苦涩的抽了抽嘴角,庆幸没有任何一个人追问下去,往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不喜欢低沉凝重的气氛,很快又调整过来,说:“叉烧肉好吃吧,就是我哥做的,你们表现好,他们就会经常给你们做好吃的。”
“真得,你哥好厉害!”犼大言不惭的说:“他还缺弟弟吗?”
白凤,“……他缺儿子,你给他做儿子怎么样?”
“没问题!”……尊严呢!
九公子非常耿直的跟犼说:“如果你要做白凤哥哥的儿子,那你就要管白凤哥哥叫叔叔。”
犼舔了舔嘴上的余味,坐会沙发上,一脸决绝,咬牙切齿的冲着白凤,“白凤叔!”
白凤,“……”这是他第一次想把自己开得玩笑收回来。
花醉已经笑得不能自已,还十分神奇的保持着优雅的坐姿。
九公子不敢放肆笑,瘪得浑身都在发抖。
犼,“所以,现在我可以住你家,我爸是不是天天会给我做饭吃,做那些比泡面还要好吃的东西!”
比泡面还要好吃的东西……白凤心中一惊,忽然想起犼被关起来的原因,问,“那我问你哦,龙脑子好吃嘛?”
这一问,把边上的九公子吓着了,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脑袋,惊恐的看着犼。
犼完全不往身边的龙子那看,摇摇头,“以前觉得好吃,可能是跟水里的生鱼生虾比吧……现在,想想那个味道……”说到这里犼停顿了一下,做了个难以下咽的干呕表情,“再也不要吃那个了,还是我爸做的饭好吃。”
白凤眼皮直跳,“……犼,你到时候别真的冲我哥叫爸啊,他还没结婚呢!”
无论如何,边上的九公子倒是松了口气,自己脑子是安全了。
“你哥长得不好看吗?”犼理直气壮的问。
白凤条件反射一般连点了两下头。
“你不是好看的都是一家人吗?那他为什么不能是我爸!”
论胡搅蛮缠,不讲理且理直气壮,白凤这个自诩是个中高手的家伙,在犼面前是自叹不如的。
要不说獬豸他提起犼就头疼呢,这好不容逃犯擒获也完全没有接回去的打算,说白了,这天上地下,也就在花醉面前能老实点。
要不是如此,就那个小狗皮圈一扯就能给卸了,哪像现在,只敢趁花醉不在的时候,暗戳戳的抠掉脖圈上几颗硌人的装铆钉。
……
大门一开,幽冥鸟又是从外面回来的,它先飞到花醉身边停悬了一下会,发出一种跟平时“啊啊”不一样的声音,是一种思维的到这呼吸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白凤是头回听到,觉得好奇便靠近听,他总觉得这鸟是在跟花醉说悄悄话。
“你两不好奇吗?”白凤余光一晃,只见九公子已经开始平静的收拾桌子了。
闻言犼满不在乎的会怼,“不就是说假神仙的事情哦,又不是听不懂。”
白凤舔舔发干的嘴唇,皱着眉头心里在骂街……我就是听不懂,怎么滴!
被犼着小子用同情傻子的关爱眼神看了一眼,白凤觉得自己被某武林绝学击中,受了内伤恨不得一口血喷到犼脸上。
过了一会,幽冥鸟讨了颗巧克力便飞开了。
白凤很不甘心的瞧了花醉一眼,怏嗒嗒的往他腿上一趴,“那臭乌鸦说什么呢,就我听不懂!”
花醉有些困惑,低垂瞧他,就好像他应该能听懂一样,“你真的听不懂?”
“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人啊!”白凤理所当然的说。
花醉听完陷入沉思,没有吭声,他表情有点凝重,白凤只以为他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花醉,张正勋又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白凤扯扯花醉的衣服下摆,“还是说假神仙已经把臭心脏吃了?”
“都不是。”
白凤刚刚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刷着浏览器,这一提起张正勋下意识的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这三个字。
忽得目光一顿,一下子手机没拿稳重重得砸到自己脸上,在他鼻梁上一弹掉到地上,一时吃疼,捂着鼻子失措的坐起来。
花醉问,“你怎么了?”又上前要看他砸疼的地方,“还好,就红了一点。”
白凤把刚刚掉沙发下的手机捡起来,说:“张正勋被抓了。”
花醉,“为什么?”
“家暴,把他新婚太太给打了。”白凤把新闻图片找出来给白凤看,“瞧,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女的一气之下自己报警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花醉眯起眼睛,找到新闻上的时间,想了想,“两个小时以前?”
经花醉提醒白凤才觉得这个新闻报道的速度,快得不合常理,只有他们夫妻在家,妻子被打了报警了,出于公民权保密义务,办案人员也不会声张的。
可是新闻里配图从张正勋被带出家,送上jing车,一直到局里拍的伤情照,医院出示的伤检,还有张正勋在里面拍的存档留样照片,几乎是每个过程一张不漏。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就是他们倒霉正好有个记者,这个记者还从家里一直“陪伴”着他们……
照片拍得还挺清晰的,也不像偷拍,难道内部人员泄露?
这个可能性不大,知法犯法啊!
正当白凤以为花醉好发表点建设性的看法时,花醉却狐疑的说:“这不对……没有死,为什么呢?”
“你挺盼着有人死啊!”白凤顺嘴一说,说完后悔自己嘴快了,从他的角度看,花醉的表情确实是盼着某个人死。
突然,花醉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说:“明白了,假神仙也快回来了,等它吃饱了,就该进入休眠了。”
“你的意思是……张正勋要死了对吧?”白凤问。
花醉不置可否。
“那休眠是什么意思?”
“假神仙是需要冬眠的甲虫,其实冬天大部分的爬虫类都要冬眠,假神仙要在冬眠之前先好好饱餐一顿,这样才能保证小半年的不进食休眠不会能量消耗而死。”花醉说。
白凤手机日历上显示,两天后就入冬了,“花醉,是不是冬天,爬虫馆就不做生意了?”
“也不是,总会有一些不愿意冬眠的。”花醉说,“冬眠并不是强求的行为,那是自己的选择,其实冬眠可以理解成一种偷懒的活法……比如一年十二个月,它可以睡五个月,也就是说五个月不用活动不用思考,可以理所当然的混过去,那么真正意义上的生活只需要面对七个月的,是不是很耍小聪明。”
这个理论说起来还是颇有意思的,倒是挺新颖的。
这么想来,也还不错,生活里有一部分好的坏的,要是冬眠的话,至少还能避免掉一部分坏的,果然冬眠的动物都有大智慧!
……
白凤,“对了,你为什么要幽冥鸟去打听这个,你不是可以用更方便的办法吗?一棵小草都足够了。”
花醉,“它自己想去的,毕竟假神仙的客人都比较有意思,每个人都好奇。”
“也是……”
白凤下意识往厨房的方向瞟了一眼。
厨房里,九公子在洗碗,犼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待在他身边。
犼盘腿坐在洗碗池边上的台面上哼着小调围观。
九公子发髻松散了,一大片头发落到胸前老往洗碗池里飘,他实在忍无可忍,“小犼,你能帮我拿着头发行吗?”
犼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勉为其难的帮他抓着那把头发。
洗得差不多了,九公子最后洗完手忽然站定直勾勾的看着犼。
犼,“干嘛?”
九公子,“你真的不会再吃龙脑子了,对吧?”
犼冷笑一声,“现在觉得你们龙脑子,味道太差了!”
说完,犼使坏用力扯了把九公子的头发,九公子猝不及防往前一扑,反到直接把犼自己给扑到洗碗池里了,慌乱中水龙头还被打开了。
于是乎,就出现了很另人无语的一幕,犼正面朝上陷进洗碗池,水龙头大开直直往他肚子上滋水,九公子傻乎乎的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一时间,犼心里发狠,非常想破个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