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念首诗给你听?”
“算了,不用回答,血灌进肺部,听好了。”
“我来自山川河畔,我来自草原燕境,我自将军府中来,要取你的命。”
宁缺没有看到老人听到将军府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闪出的光亮。
“你说我累不累呢?爹死了娘死了,那年我才四岁,我第一次杀人就在四岁。”
“都是拜你们所赐,我没结过婚,却要带着个拖油瓶横纵在岷山千里,有一个人却看中了我的拖油瓶,想杀了我抢走做小老婆,我只能杀了他,你说我累不累?”
“只有把你们杀干净了,我才觉得轻松了一点.....”
宁缺熟练的砍断了老人的脖子,站起身来,推开院门走了出去。雨一直在下,贫民坊的大黑伞下,站着一对主仆,看了一眼雨中的院子,又快速的离开了。
老笔斋里,宁缺换了衣服窝在床上,桑桑在给他煮姜汤。
“桑桑,我为什么感觉不解气呢?”“我好像被叶凡算计了...虽然知道他不会害我。”
“呵呵,向他那样的人不会害别人吧,不像我手里沾了这么多血,都是他们逼我的...”
桑桑回过头来,极为认真的说了一句:“都是他们的错,跟少爷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都是坏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某处贫民坊的一家普通的打铁铺的后院,一个老人身中数刀,脖子被砍断了。
雨水把喉管冲刷的发白,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雨越下越大,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果是下到明天早上,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这具尸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尸体突然动了。砍断的喉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拼在一起,陈子贤双眼猛地睁开,却只剩下眼白。
陈子贤环绕一周,丝毫不在意身上的泥水,打开院门遁入雨中,似乎比跟宁缺打斗时候更加灵活。
夜幕降临,今夜难得的暴雨天。还没有宵禁路上却早就没了行人,陈子贤还保留着一丝意识。陈子贤能感觉到到强烈的生机从肚子里的那一颗药丸涌来,必须做完那件事情才能死,不然死的毫无价值。
陈子贤的速度已经只能用残影来形容,陈子贤进了一家院子,暴力的踹开了院门。那是平凡的一家四口,今夜,只能活一个。
清晨,五更,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南门向着远方慢慢悠悠的驶去。
宁缺照常洗漱进食完去书院,路上总有人们高声谈着什么凶杀案。宁缺神色平静,直到听学院的人说起才发现不对劲。
有一家四口人被杀了三口,剩下一孩童奋力抵抗存了一口气活了下来。杀人那人是个老铁匠,听说修了是潜藏的魔宗余孽修了什么诡异的功法,走火入魔了好像。
可惜可惜,自己把自己玩死了,听说全尸都没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