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该来的地方来。”
……
两个孤独的灵魂相遇,也不知道谁会摆渡谁。
“咳咳……”
李邪又饮了一口酒。
谁知道是归程还是征程?
谁又不是过客?
谁又不是独立风雪?
有了新的朋友,不表示就有了新的快乐。
如果说风晴是这灰暗天空中的亮色,那么九姑娘就是它的忧伤。
尽管九姑娘并没有述说她的故事,然而她的故事早已浸入酒中。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邪也沉入九姑娘的忧伤中。
那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忧伤,那是悲欢离合总无情的感怀,那是日日望乡国,空歌白苎词的悲哀。
两个寂寞的人,忧伤的人,悲戚的人相逢,总有灵魂深处的律动。
当然,这对于酒来说,更是一种荣幸。
什么样的酒,能承载两个时空的灵魂?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没有春水,但有风雪。
风雪不是多情物,恰似闲愁乱飘零。
当最后一坛酒喝光后,马车行到断崖处。
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对寒风的抗议。
“我该走了。”
九姑娘伸了个懒腰,下了马车,来到断崖处。
就这样……
跳了下去。
没有不舍,没有留恋,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也许她本是天上的仙,误入凡尘,坠落到了风雪里。
“可惜没了酒,如果有,当送你一程。”
李邪无奈苦笑。
也不知道是送谁。
九姑娘自风雪中来,又自风雪中去。未必去了去处,也未必归了归处。
她就像一阵风,就像一场梦,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任何意义。
“咳咳……”
咳嗽成了最后的送别。
李邪抬眼望向对面,断崖并非隔绝的断崖,两片断崖之间,有吊桥相连。
相传这里被刀圣一刀斩开,所以这处断崖叫“无涯”,因为刀圣叫“刀无涯”。
无涯是断崖,思也无涯……
如果在珈蓝皇朝还有哪一个势力敢不给风神宗面子,那么一定是神刀门,因为神刀门有刀圣。
走过吊桥便是神刀门的势力范围。
如果风神宗现在还不动手,那么就真得认清了他们自己的错误,再也不会动手了。
神刀门的人不会在风神宗的地盘放肆,同样风神宗的人也不会在神刀门的势力范围内耍横。
此地,便是风神宗最后的机会!
希望这种机会再也不要出现。
李邪默立许久,终于没有等来不该有的机会。
“看来他们是真的放弃了。”
李邪暗道一声,揪着的心总算落实,驾着马车往吊桥上行去。
车儿板上还残留着余香,一切不是梦。
当是一梦,更好!
“咳咳……”
咳嗽声告别了九姑娘,也告别了昨日的血光。
马车行到中间,风有些大,李邪勒住了马缰。
在吊桥的另一端站着八人。
同样是八位长老,同样是风神宗的长老。
李邪的心沉了下去,他们终于还是来了,只是去了对岸。
李邪没了气海雪山,依旧能发出杀死无我境大修行者的飞刀,但是他没有像大修行者一样的御空能力。
下面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