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颜夕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慕北进了客厅,地板上踩了一串水印,湿哒哒的衣服还往下滴水,她把包裹头发的毛巾取下来,递给他,慕北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接。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站着对视了几十秒,顾颜夕怏怏然的放下手,暗骂自己自作多情。
慕北见她转身要走,眼疾手快的将毛巾抢过来,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顾颜夕以为慕北又在琢磨些作弄人的新手段,心里的那点愧疚也转换成了心有余悸,她冷淡而生硬的对他说。
“我去厨房煮姜汤。”
慕北依旧看着她不说话。
顾颜夕只感觉心里发凉,要知道慕北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主,要是谁惹他不开心,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折磨的生不如死。更别说是咬伤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受怎样的刑罚,跟他认识的那四年里,反正没见有人能伤到他,倒是常看见他欺负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她试着走了几步,见他还是没动作,心中警铃大作,忐忑不安的去了厨房。
要知道,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通常都是异常安静的,就像此刻的他们。
慕北等啊等,始终没等到顾颜夕拉着他的胳膊往浴室推,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就是这么执拗,执拗的想窥探她的心,执拗的想找他们从前的影子。
他跟在顾颜夕身后,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看她行云流水的切姜片,煮姜汤,就是不落言荃。
顾颜夕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这样的沉寂,还不如手起刀落的死刑来的干脆利落,至少,她不用一直备受煎熬的等待。
过了五六分钟,就在顾颜夕再也忍受不了想夺门而出时,姜汤总算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