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何洁好奇地看着杨宕勇:“我又不是班干部,为什么要去?”
杨宕勇哑然无语,他记得何洁是小学班长,为什么现在却不是班长了?还有,他不记得自己跟何洁坐在一起,看看周围,这班里五十来同学,就没一个他记住的。
何洁倒是还记得,圆脸蛋,小酒窝,短发,一笑就是弯月眼,露出口洁白的银牙。
初中时班上同学说自己喜欢某个女生,结果人家不理他,那同学很苦恼,杨宕勇当时说自己小学时就喜欢班上的何洁,结果人家不一样不理自己?本来他只是安慰那位同学,谁知没两天,全校都知道自己从小就暗恋何洁……
那是杨宕勇小时候记忆里最耻辱的事件,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赶上这起暗恋事件了。
更郁闷的是,何洁也知道自己“暗恋”她,那不屑的表情,杨宕勇一生难忘。
真暗恋也就算了,问题是他没有,还解释都没法解释,妥妥的耻辱啊。
为此杨宕勇再也没理那位男生,顺带着,也记住了何洁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就像白天鹅在看癞蛤蟆。
看着这世变成自己同桌的何洁,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杨宕勇不知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白痴。
好吧,就算白痴,谁叫他记忆出现错误,没想起何洁什么时候当的班长。
杨宕勇伸出小手:“再认识下,杨宕勇。”
何洁也伸出小手,笑着露出小虎牙,学着大人的模样握了握手:“何洁。”
居然没用白天鹅看癞蛤蟆的眼神看自己。
杨宕勇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其实很正常,杨宕勇爹妈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高中,工作后,他那副皮囊总是能让异性产生好感,愿意跟他接触。
只是……
读书时,他没好好读书,小姑娘接触几次,发现这位帅哥是个学渣,有点心气的当然看不上眼,看得上他的,他又嫌弃人家长相。
工作了,杨宕勇又拿不出什么太强能力,口袋里也没几个钱,他那年代,女同事大多从“唯心主义者”变成了“唯物主义者”,没物质,人家凭什么喜欢你?跟你吃糠咽咸菜吗?
所以绣花枕头当不得。
以为帅就能招惹来无穷烦恼,那纯粹是想多了。
就像女人,你要生得国色天香,一张嘴却三字经国骂当口头禅,这种女人还想吸引成功男士?
譬如,打着“我能骚,你不能扰”的女士,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她?退避三舍都来不及!
杨宕勇再次在甜蜜路小学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涯。
这一世,他装也要装出个好学生。
小学的压力实在不大,儿童记忆很好,新发的课本要求背诵的,其实他已经会背,不光一年级的,整个小学的语文课本,只要是要求背诵的,他全背了下来。整个寒假,他抽出大量时间用来练字,曾经模糊的生字记忆,现在全回来了。可以说,不管语文还是数学,他现在已经恢复到小学毕业生水平。
五十来岁的人,复习了一个寒假,却只达到小学毕业生水平,杨泽明觉得自己的儿子很聪明,杨宕勇觉得自己够愚钝。
还好,他还掌握了一定初中基础化学与物理知识,英语也记了不少单词拼法——发音还不成,没老师教导,该怎么发音他早忘记了。除了几个一直没忘的单词,其他的,也就哑巴英语。
小学的作业不多,在学校杨宕勇就能写完,整个一年级下学期,杨宕勇学的都很轻松,只是期末考试时,语文扣了一分——答案正确,字太难看,马老师扣了他一分卷面分。
杨宕勇已经很努力的练字,可字写的稍微正规点,太花时间,写快点,又很难看,他也很无奈,很绝望啊。
一个五十来岁的人,重生在七十年代的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居然不是班上第一——班上有好几个语数都拿了满分。
杨宕勇觉得自己很给重生人士丢脸。
杨宕勇在学校读书的这一个学期,共和国对南方小霸发起了惩戒作战,打了不到一个月,就宣布战争结束,撤兵回国了,北方邻国虽然对共和国发起过威胁,但最后也没什么动作,大规模战争离共和国远去。
五月,一位以强硬著称的女士当选了约翰国首相。
这一年七月,南方开始在对外经济活动中事实特殊政策,改革开放进入实质性阶段。
从这时候起,社会正式开始“一切向钱看”,一股暗潮正在涌动,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待开发的年代。
值此风起云涌之时,杨宕勇还是只能暂时在学校里当他的好学生——如果没有每次考试扣的卷面分,他在班里至少也能并列第一。
写字,实在是杨宕勇最大的短板。
打了也没用,该难看还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