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林宇翎此言感觉不解,也不明白林宇坤为何会因为此言这么动怒。
可是林宇坤此刻却是胆颤心惊,这林宇翎是他林家一脉。若是因为此言而招来祸端,那么林家恐怕也会跟着她一起陪葬。
本身被逐出潮生涯就是奇耻大辱,若是一门都因她连累而在仙道除名,只怕百年之后,林家也会成为这仙道茶余饭后的笑柄。
林宇翎后着脸,恨恨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难道就因为我出身比她低,样貌不如她么?
也对,我是有错,错就错在没那么好命,投生的人家不好,长得不够出色。否则也不会落在如此地步!”
她怎么能不恨?明明错的人是陆婉清,与男子暗通款曲的是她,伤风败俗的也是她!
凭什么她的事,幽怀君能藏着掖着,而自己却要遭受如此对待?
卿歌此刻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从少时起,她待她们所有人,都是掏心掏肺。却不曾想,到头来换来得竟是她如此多的愤恨不平。
她将‘玉骨’收起,背过身去。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出去以后也不要说你曾经是潮生涯的弟子,免得辱没了潮生涯的声名。倘若被我知晓,就莫怪我不念旧情!”
林宇翎撑着虚弱的身子,冷冷扫了他们两人一眼,便转身朝两山之间的石桥走去,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林宇坤道:“卿歌师姐恕罪,我代宇翎向你和幽怀君道歉,还望师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自小就知道,这个女子对幽怀君而言非同一般。
只是,即使知道,也无人敢在背地里议论一句。
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也有过和林宇翎一样的想法,可是却没有一人像她那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卿歌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此事就揭过吧。”
语落,她没再等林宇坤说什么,便飞身往忘尘殿而去。
此刻的幽怀君正坐在几案后,手里握着的竟是《涤心录》。
卿歌对他此举不明,暗自猜测是不是因为一时冲动废去了林宇翎的修为,所以才以此方式来提醒自己。
她这边踏进门,幽怀君便将《涤心录》收了起来。见她神色不快,他心下一紧竟有些不自在。
“卿歌可曾在怪为师废去了林宇翎的修为?”
她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摇了摇头。
“师父不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也相信师父不会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更何况也是她出言不逊在先。
徒儿难过,只是因为……忽然觉得对别人的好,也不一定能换来别人的感激。也许从一开始,徒儿就错了!”
她字里行间满是对自己的信任,可自己终究是还是让她失望了。
他之所以废去她的修为,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出言不逊,更多的是因为,她毁了自己答应了卿歌的事情。
而他,却没有勇气在她面前承认。
“卿歌没有错,只是从今往后要懂得所有的善良要因人而异,要懂得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