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几案前,他将玉盒打开推到了世星涧面前。
“星涧可还中意它?”
世星涧的目光投向玉盒里,眼中盛满欢喜。玉盒里的那颗星状的琉璃,里面闪着色彩斑斓的流光。
“师父,这是何物?是要将它赠与弟子么?”
“这是我闲来无事炼制的,想着过些时日便是你的生辰,就将它送与你。将它嵌在‘遣芳’的剑鞘上,刚好和你手腕处的星状胎记相得益彰。”
世星涧将左边的广袖挽起,彩色的星状胎记露了出来。
对于这个胎记,他一直都很是好奇。他在世间见过许多身带胎记之人,不是青色就是红色,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没见过彩色的。
世承泽将他放在一旁的佩剑拿了过来,掌间灵力拂过‘遣芳’的剑身,那颗星状琉璃便嵌在白色的剑鞘上,使那素白的剑鞘变得不再单调。
“弟子谢过师父!”
世星涧接过他递过来的剑,十分恭敬的道了谢。
四目相对,面对眼前这个养育了他这么多年的男子,他竟有些恍惚。总觉得曾几何时,他们应该在哪里见过!
世承泽见他神情飘忽,便收回了目光。
“风涟和云涯如何?”
应当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世星涧的眼神有些闪躲。
“风涟去了有悔涯,至于云涯,想必不用我多说,师父便知他在哪儿?”
“有悔涯?风涟一向稳重乖巧,是何事让他前往有悔涯思过?”
世星涧有些难以开口,总不能告诉师父,他是因为对自己的亲弟弟生了嫉妒之心吧!如果被云涯知晓,将来还如何面对自己的哥哥呢?
他面有难色,然而世承泽却从他的顾虑中找到了答案。
世星涧原本是他唯一的徒弟,后来出现了风涟和云涯两兄弟。原本他想让他们两个做世星涧的徒弟,而他却不愿意。
所以世承泽便将他们兄弟一同收入门下,成为了世星涧的师弟。
从小到大,他对两个人就相当的疼爱。此番难言之隐,想必就是关于两人的。
“是风涟和云涯出了问题是么?”
世星涧眼帘轻抬,墨眉微皱。
“师父无需担心,风涟他向来稳妥,定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关于上官家妖邪一事,我们是暗地里查探,还是下达仙门稽查令?”
世承泽沉思了片刻,回道:“若是下达仙门稽查令,虽能得到百家仙门的共同辅佐,但免不了打草惊蛇。即日起,你便带云涯下山四处游历暗中探寻那些剑痕的出处。”
世星涧张开的双唇尚未吐出只字片语,便紧接着被世承泽的言语覆盖。
“至于风涟,就让他留在潮生涯吧,我会替你好好看顾他的!”
听到风涟有了着落,世星涧当下眉开眼笑,拿起‘遣芳’欢欢喜喜的朝他拜礼。
“多谢师父,弟子现在就带云涯下山,风涟就交给师父了!”
世承泽没有回话,笑容不减的点了点头。
春风吹过,卷起门外的一片桃花残瓣,落在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