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阵风似的离去,告诉了老太太这个好消息,在老太太急切的催促中,出门骑了马一路飞驰到城门口。
后面紧跟着一辆马车,车中铺了棉被,软软的很是舒适。
等看到弟弟的样子,秦亦丞才知道他让人说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亲娘走的早,即使是还在世时,也是一直在屋里养病。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出生没多久,便被她托付给了祖母,养在她看人家的边。
他从六岁起便进了军营,如今已是第八个年头。
可弟弟跟他不一样,母亲当年不足月,便生下阿昭。
他从小子骨从小就弱,一直不太好,祖母一直精心养着,着实没让他吃过什么苦头,就连平时用膳时迟上半刻钟,或是饭菜不合胃口少吃了几口,祖母都要亲自去过问伺候的丫头。
可如今,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脸上到处都是擦伤,这还没什么,可这全上下,处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
尤其是右小腿,凹进去了一块,别处的伤口也有几处严重的,有好几处,都是新结的痂。
他心疼极了,生怕他再受到颠簸伤口加重,吩咐马夫宁愿绕远一些,定要走平坦的路。
到家后,他一路匆忙的背着弟弟进了院子,又让管事去请郎中跟军医过来。
杨清清这边,她跟小金一路上不敢停顿,可算赶在天黑之前到家了。她牵着一只成年的公羊,又在它上挂了两个桶,里面装满了海鲜。
拐过弯,刚一抬头,就见提着油灯的杨富贵堵在门口。
杨富贵正急呢,等终于见到她人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没好气的上前问:“你上哪去了?村里找了一圈也没找着着你人,这给我吓的。
若不是你出去之前交代过你娘,我都要去报官了……哎?你这哪来的,这羊咋还是活的?天哪,这桶里头的都是啥呀?咋都还能动呢……”
杨清清一时间也跟他解释不清楚,张口就瞎编道:“我闲着没啥事,自己顺着河往下走,不知不觉的这天就不早了。东西是我从河里捞的。这羊是迷路了吧,我就给顺手牵回来了……”
杨富贵听了不信,可也知道她不想说的东西,自己问也是没用的。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说正事儿道:“那个卖琉璃的东家来了,今天到处也没找着你,我就给他安排在南院的客房了。
之前给他们送了些吃的,这会儿他住的那屋里亮堂着呢,估计是还没睡。对了,你饿了吧?快去洗洗我让人给你饭。”
杨清清忙了半天确实也饿了,点头道:“行,让你让人直接把饭菜送我房里去。明儿个我们再细说!”
她回了自己的住处,等吃了饭后稍微洗漱了一番,沾上被子便进入了梦乡。
不远处的客房里,陈怀夙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杨家,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听老陈说,这有好些点子都是这家的小女孩想的,他便以为,应该就是老实巴交的夫妻,运气好生了个有几分聪慧的女儿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倾注了太多心血在琉璃厂这块,他根本都懒得来这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