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左军大帐内,白小碧高坐上首,一脸愠色,下首两端分列七大军团军主,面面相觑,也不知这位白帅会如何处置。
娄鹏看白小碧久久不发话,自己站出身来,抱拳道:“此混战全是我归农派所致,白帅要罚只罚我一人即可。”
邢杰、陆小八、吕多情见掌门如此,同时站出请罪,“既身于行伍之中,此战皆是我等自作主张,无关副帅,请白帅责罚!”
“哼!”白小碧冷哼一声,呵斥道:“你们也知道身在行伍之中?既不同于闲散之时,可知军阵中要做到令行禁止,擅自出兵违抗军令不说,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兄弟,又达成了什么目的?”
“是,白帅训导极是,是我等鲁莽了。”邢杰几人皆附和道。
白小碧知道归农派这几人嘴上应承,心里还是不服,又与几人道:“此次南北之战,你归农派好心协助,我恶魔军团自是感激不尽,但入得军阵,不比之前自由散漫之时,一切出战都必须行之有效,并达成一定的战略目标,若都像你们这般乱打一气,不仅于战局无任何帮助,还平添许多伤亡,如何划算?”
娄鹏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听此一言,颇觉惭愧,说道:“我等本是乞丐出身,确实不懂如何行军打仗,更不懂军阵规矩,如今白帅一番话,令我等茅塞顿开,愧疚难当,白帅当行军令,处罚我等,我等绝无怨言!”
“当然要处罚!”白小碧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归农派几人,直接道:“擅自出兵致使我军损失惨重,纠其罪首,娄鹏难辞其咎,本应撤你副帅之职,但念在你初次参战,不懂行伍规矩,又是复仇心切,其心可谅,轻罚你五十军棍,其他邢杰、陆小八、吕多情,同样五十军棍,你们可愿意领罪?”
“娄鹏心悦诚服,甘愿领罪。”娄鹏刚说罢,吕多情却急忙道:“副帅年事已高,如何经得军棍处罚,还请白帅降罪于吕某,吕某甘愿替副帅领罚!”
白小碧乐得如此,与吕多情道:“既如此,你领一百军棍,若之后还有人擅自出兵,严惩不贷!”
“遵命!”
归农派几人自去领罚,白小碧待要命众将散去,帐外却报二十九军团有军令传达,白小碧急命令使进帐,却是一只通体乌黑巴掌大小的巨型蜘蛛。
这些年随着通灵堂圣虫增多至十八只,等级也有了划分,第一批圣虫被称为“七圣元老,”乃是小红、小绿、大黑、小腿子、小洗、八眼、小丑。小洗是洗惊鸿独有,小红自有搜寻严冷锋的重任不提,小绿、大黑同样有秘密任务,其它三圣元老外加十一只新圣虫就成了南军三路往来传递军令的最佳选择,其中三圣元老负责直接传达严云星的军令,其它新圣虫分派三路,传达各自将帅命令。
这一只八眼蜘蛛,便是负责左中两路传令的七圣元老之一。八眼甚通人性,直接一溜烟儿爬到白小碧手掌心,从纺织器中吐出半指粗的竹管,白小碧一边命手下取些蝇虫鼠蚁慰劳边倒出竹管中的小纸条,打开一看,心中已有计定。
“教主如何说?”千喻成在一旁问道。
白小碧看了千喻成一眼,起身与众将道:“严帅有令,明日卯时全军开拔,限时三日,务必攻下汝州!”
“得令!”众将齐声高喝,纷纷出帐备战不提,白小碧独坐于帐内遥望北方,俏丽英气的面容浮现一丝狡黠之色。
……
在白小碧目力尽处,黑夜中再向北十里,乃是北军西路驻兵之所。不同于南军左路,秦仁不仅没有处罚谢杞贤、十长老等人,反倒大赞一番,并声称就是要打南军一个措手不及,若都依令而行,何时才能剿灭南军?
庄蝶舞就此事与秦仁据理力争,初时秦仁还解释两句,后来被说的心烦,直接反问道:“你定要本帅遵守军纪,那我问你,西路军谁为主,谁为副,军纪中可有‘不可违抗主帅意志’之法?”
一句话说的庄蝶舞哑口无言,愤然离去,秦仁自与谢杞贤、铁应侠等人吃喝玩乐,不在话下。
正当众人醉酒之时,帐外有秦仁门生来报,秦仁命其进帐,当众宣读,那人只得大声道:“南军明日卯时出战,目标是汝州!”
“汝州?”秦仁陷入了迷茫,心中颇觉诧异,谢杞贤此时说出了秦仁心中的疑惑:“南军战略一直是三线同时推进,她不去攻打洛阳南大门汝阳,反而跑去汝州干什么?要和严毒妖在新郑会合么?”
秦仁忙放下手中酒杯,又问其门生:“东路军有消息么?”
“暂时没有。”
“这就怪了……”秦仁摸了摸脑门,细细思量,沉吟许久,半柱香之后,方与众将道:“不行,我们还得防止南军左路与中路会合,若两路齐发,近乎七十万人,殿帅也一时难以抵抗,到时还得责怪我等。”
“那大人的意思是?”手下众将问道。
秦仁心中计议已定,即刻下令:“传令副帅,命其带着她的人去防守汝州,若人手不够,第四、五厢军也协同前去,定要将南军阻隔在汝州之外!”
“是!”
秦仁见令使出门,这才稍微放松,此时谢杞贤又问道:“大人,那我等当如何?”
秦仁仰头灌了一口冷酒,笑道:“当然是防守汝阳了,南军狡猾,万一声东击西,那我们不就白白失守了汝阳重镇?”
众将闻之大笑,也明白了秦仁的意图,他显然是要飘香联盟先去消耗南军兵力,等打到差不多时,再出兵收拾残局,“剿灭南军左路军”这功劳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