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浓垂了头说道,这儿女非但是拼了命生下来,还贴上许多未酬的壮志。为何我拼死生这一个孩儿,我夫君倒好像没事一般。结婚结婚,怎么有这种夫妻不好同甘共苦的差事?到头来女儿若是像我一样潦倒,真不知辛苦是为哪般。
她坐在床沿哀声叹气了一回,忽然想起点什么来,转过头对唐襄说:“姐姐知道鱼宫主嫁了紫阁主人?”
唐襄点点头,但说:“我怀疑那也是她心之所向。鱼宫主的心性,不像是看得上紫居纯那号人的,他年纪也太轻了,没见识。你不知她事前预备嫁人的时候是怎样对我们说的,她亟待把自己青春卖一个好价。”
白露浓眉头都皱了:“这也能说是卖得一个好价?她这是第几房的侧室?嫁过去连一只蚂蚁也不如。莺夫人也不生气,他们这样捉弄我们,蚀月教的脸面也没处放。”
唐襄道:“嗳,宫主原不在乎这些的,嫁人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攀牢一个大户,这条路子比之其余的都要便捷罢了。你看着吧,她想要这紫阁倾山覆水也不在话下的。莺夫人不气恼,大概是与她早有计划,不回应亦是回应。你知道莺夫人与紫阁的过节?”
“……大概是说,紫阁遗弃过她。”
“要我看,夫人不是计较旧仇的人,但紫阁确有很多事情瞒着她。紫阁迎娶鱼玄机,也是为了牵制蚀月教,最好还是第一把交椅上的人娶她才放心。这里的学问很大,你且不要觉得只有鱼玄机吃亏,最后谁赢还不好说。”
白露浓这才知道里面的机巧,恍然有所悟。她回过头去淡淡地说:“毕竟是一件大事……”未明她说的是对鱼玄机的人生,还是对这一局棋而言。
唐襄在一旁似答非理地叙道:“公主村妇阖非如此,女命而已。”
白露浓骇道:“大阁主都说这样的话!”
唐襄大笑了,连忙说:“你怎么听不出我针砭之意。”但稍后也说:“说是要从旁门左道中寻得出路、四两拨千斤,虽然为人耻笑但也无法可办了,宫主那个性子在紫阁是要吃点苦。而你不要看你我状似冷眼旁观,其实都在各自的局中,我是知道自己为何所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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