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四郎大骇,莺奴的话很明白,她并非天枢宫主,是他错认了。这下既赔进宝璧、又没能聘下美人,两样担心竟然一件不落地遭着了。
这紫四郎五雷轰顶,一时间恼羞成怒。他语无伦次,丝毫没有中选的喜悦之情,只连连道:“你、你不是宫主!”
莺奴知道美人计终是钓上大鱼来了,也就不动声色,作了个揖:“原是莺奴失礼在前,未能先自报家门。我是蚀月教如今在位的教主,见过紫阁。”
听到她的名字,紫四郎倒抽了几口冷气,再三向莺奴面上看去,仿佛才认出她来,忽而神情大变,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那没有刺青的耳背也忽然成了她身份的佐证,他一下就明白了,几不成声:“你怎么还活着,造孽,上官武怎么没有杀了你!造孽……造孽!!糟了,糟了……”当下手足无措,像沸汤里乱跳的虾蟹,劈手将腰边的佩剑抽了出来,明晃晃地对着莺奴。
——那时候大郎被发现死在家里,全家乱成一团,作案的小凶手也不见了。父亲后来才从二郎那里得知他们兄弟正玩一个神秘的游戏,而那两名小女奴就是他们的筹码。
&#21434&#21437&#32&#31508&#19979&#25991&#23398&#32&#98&#120&#119&#120&#46&#99&#111&#32&#21434&#21437&#12290莺奴当然是留不得了。二哥死后,他听父亲说“切断了喉咙、送回蚀月教去了”。结果这鬼魂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千真万确,虽然她离开的时候太小了,但是她们姐弟及她的母亲都有一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恐怖的美,难怪会忽然觉得是十多年的相好了。他也奸淫了她的母亲。
芳山看见刀剑,在后面吓得叫出声来,莺奴也一下僵直了身体,但仍旧强压着嗓子说道:“离开紫阁时,莺奴年纪尚小,绝没有什么怨怼之心,阁下切勿惊恐。今日莺奴来,是为了传递喜讯,怎么要兵刃相见呢?”
紫四郎捏着那剑,锋刃不停地发颤。他咬牙切齿地说:“谁信你的鬼话……”
完了,都完了!
“他怎么就没有杀了你……你休想靠近我家一步!我懂了,上官小子也是被你妖惑了,难怪死了!……我还当遇了什么不幸,原来是因为你还活着……造孽,”想到大哥二哥的死,一时觉得大为不妙,报应要来了。口中支零破碎地胡喊了一串,一边半个身子绕过莺奴紧贴着门框摔出去,跑出了三步,忽又转过头看着那面无人色的家丁,“快收拾走了,你还愣着做甚!”一时收了剑,奔命般走了,连那三枚琉璃璧都来不及开口追回。
芳山毕竟是深山宁静里长大的,从没有见过这样见兵的冲突,听闻得莺奴与宫主未来的夫家竟然还有什么过往,更是心中一团乱麻,面上呆呆的,拿着纸红帖吓得泫然欲泣。莺奴则对着那还在房中手忙脚乱的家丁说道:“宫主选定的夫婿,怕是难改。你家主人对我有些成见,却与宫主无关,还望紫阁早些带着聘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