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奴用拂尘敲了敲手臂,微笑道:“他就是皇室子弟,只不过是疯了,被皇室抛弃。”
莺奴露出不敢断言的表,迟疑着看了看她。
骊奴好像没有延续这个话题的兴趣,只是说:“我反正也已经死了,说些诳语也不会被朝廷捉去,你就不要乱传我的话了罢。”
莺奴只是抬眼看着她,说道:“你很确信吧。你说我到长安送药必然遇到鲛奴,是因为你坚信他就住在长安,你一直觉得他是长安来的皇族世子,所以那些骊马的魂灵会结队向那里飞去。”
骊奴下意识地向东北方的天空望了望那里现在已经泛起梦一般的蓝光,白比蜀地更早地降临在大唐的国都。
“你看见了呀。”
莺奴点点头:“狐和蛇的精神都有幻形,你自然也不例外。我倒是想见见我自己的。”
骊奴笑道:“你昨天好像说过,那是只三青鸟吧?多好呢,状如翟而五彩文,见则天下安宁你这寓意是无穷的好。”
“谁分得的寓意不好呢?你是壮丽神马,自然也是无穷的好。”
“……”
她们逐渐开始了散漫的对话,就像所有初识的友人一样面对面坐着,漫无目的地谈及过往之事。莺奴已经记不得十二岁之前的事了,所以显得沉默一些,只是对她说说在吐蕃和南诏的一些子。骊奴便问她:“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吗?”
莺奴回应道:“我曾想知道,现在不想了。若他亏待过我,我又多一桩仇恨;若他怜过我,我也不知应不应当回报。”
骊奴便幽幽地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那是谁的。除了我以外,你们谁都不会被主人忘记,他们定然在背后监视着你,我知道这个游戏是怎么玩的。你等着吧,那人会自动出现在你面前,你想逃也逃不掉。”
莺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垂着头思考了片刻,说道:“我对你说过吧?到了长安,我会做蚀月教主。”
“是又如何?”
“三十六灵这个门派,就是蚀月教门下的,而我的主人是它的掌门。假如我的主人真的亏待过我,回了长安我就将他杀掉,那是我为教主的权力。你们都是因为权力远低于主人而不能反抗,而我还有飞上枝头的机会,一切都拜我的师父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