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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上天宫横臧水(中)

她有些忧愁地看了看怀中的小婴儿。她在听狐奴诉说昆仑山往事的时候就已经模糊地知道他尤其地在意她,看见狐奴的上穿着那件妃色绉纱的时候已经完全确认了,所以对现在的结局也无话可说。这就是她对那强加在她上无穷意的畏惧,虽然这特质堪称无敌,能够招安所有对手,但人岂是真正她?她迄今收获的全部友谊和关,又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几分是被自己强行吸引来的呢?

葬礼结束后,她上前向蔡邦公子说明了自己的份。对方也早就知道她是谁,听闻她想要了解狐奴的来历,却并不太乐意全盘托出。她多次恳求,蔡邦公子总算吐露道:“贵人不如亲到你们唐国的蚀月教去问一问,事都过去十多年了,也并非由我本人经手。再向我盘问大德的俗过往,我可是要生气的。”

蔡邦公子所说的是吐蕃语,可莺奴还是大致听懂了“蚀月教”这三个字,大为震惊,错乱中只能先对着公子点头称是,缓缓地退了两步;狐奴是蚀月教的人,那替他们刺下奴隶标记的人也是蚀月教的人!

她自己就是蚀月教的大弟子,将来是要做蚀月教主的人,可最初怎么会是蚀月教里的一名“奴隶”?换句话说,要想制裁那最初给他们打上烙印的人,等她成为教主后,只是一句话的工夫而已。蚀月教里怎么会同时有将她当作奴隶饲养和当作未来教主的人呢?

蔡邦氏的人和苯教的送葬者随后离去,娘定埃增走在队伍的最后,离去前还回过头来对着莺奴合掌示意,这也将是两人的永别了。

莺奴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队伍慢慢消失在雪中。娘定埃增虽说要她立即沿着臧河离去,但她还未向庸玛一家告别,也还未将小儿子的死讯告诉他们;现在是大雪的隆冬,如果不准备下充足的干粮,她也没办法赶路。

回过神来,莺奴准备回到南坡,到庸玛家的毡房去。庸玛家现在一贫如洗,就连自己一家三口的肚子都填不饱,她确实不能再那样吃他们、用他们的了;至于出行要携带的干粮,她也只能碰运气从桑耶寺讨要一些试试。

这边还在盘算,迈出脚去的第一刻,她就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狐狸还没走!

白狐狸又一次出现在了雪坡上。这一次,它是专程来找她的。

莺奴见了它,与之默默地对视了片刻,狐狸的目光中露出一种焦虑和伤感。她缓缓凑近它,它也不逃,但在莺奴接近到就快要摸到它的头时,警觉地退了三步。

它稍稍退开,莺奴也就随之追去;只要莺奴凑得足够近了,狐狸就立刻逃开,但每次都只逃一小段路,便回头来看莺奴是否追上。莺奴无奈,对着它说:

“你要带我去何处呢,狐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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