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姬回头看看弟子,才想将门关上,心中忽然一动,转回头去盯着芍药看了几眼,她今面色似乎极其憔悴,眼神不住向莺奴上飘去。秦棠姬仔细盯着她面上看时,见她额头上一条条爬下汗水来,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秦棠姬是如何多疑的人,芍药此时的状绝不寻常。她跨门滑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好让莺奴在房中安心用饭。才关上门,她一手伸出将芍药衣领一把掣住,将她螓首向自己脸上一拉,上下左右打量了几眼。
芍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更白,虚声道:“教主姑娘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婢子的?……”
秦棠姬另一手去探她颈上动脉,一时却也不能测出什么异常。她满目狐疑地将芍药体松开,道:“我其余的都不想过问,只问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那晚宴,竹厅底下有人安置了火药,你主人与我都被炸伤,你却分毫未伤,是怎么回事?”
芍药道:“此事纯属运数,教主信不信我的话都在教主一念之间!那席间替鱼宫主试过一口茶之后,婢子脾胃便疼痛得很,出事时我正躲在楼外呕吐不止,故而侥幸逃过一劫。教主信我时便知这里一分假话也无,自那晚后我体便没有安康过!教主方才也察觉了,婢子患着怪病,教主如今还是离我远些为妙。”
秦棠姬眯起眼来盯着她看,看了一阵,刚刚松开的手忽然又抓牢她发髻,将她的头向后仰起,冷笑道:“那好,我还有一个问题。”
芍药喘着气回答:“……教主不妨先问。”
秦棠姬道:“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芍药眉头微动,道:“教主这便是在为难我了,明知婢子绝不可能吐露一字。但我家谷主此前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假,从前那人已经死了,因而谁也无从寻,现今活着的只是池小小、只是绝尘谷主。”她说着,似乎不堪体疼痛,脸都扭曲起来。
秦棠姬便将她的发髻松开,一掌将她推到远处,哼道:“谁也不是无根之人!我必将你们底细挖清,都不要想在我这里隐瞒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