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突如其来,闪过一道光没入侍从的胸口,像是奇幻片,看得我目瞪口呆,心底充满了不真实感。
血溅到脸上,起初的温热之后,竟然有些刺痛,我来不及伸手抹去,望着眼前更刺激一幕,飞刀不知为何被凭空自那人胸口拔出,带出另一溜儿的血花,本御史浑身发抖,偏偏一步也不能动,已经被吓傻。
几时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真实谋杀场景?眼直直地望着中刀的仁兄一脸不可置信,眼大大地向后倒去,慢动作地倒在了桌子之上,又顺着桌子滑到地面去,死了?死了。
头先威胁我的那一位中丞府的勇士,猛地大喝:“是什么人?居然敢白日行凶。”
这人着实凶悍,见了这样恐怖的场景居然不怕,反而叫板,我心头知道不好,忙着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血溅到脸上身上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把我也拉扯进去,挨上一刀两刀就大大的倒霉了也。
我尚要保存有用之身,做些有用之事,咳。
可是心头如此想,却始终不能动上一动,不知情者定以为凤大人威武镇定,只有我心底知道,吓呆了,双脚灌铅了似的,此刻七级风来,也吹不动我分毫。
似乎是要回应那人的叫板跟印证我的所想,刀子以一种魔幻之姿倒飞了回去,随之明显一声不怀好意的长笑之声,有黑衣蒙面之人,从门口哗啦啦跃了进来。
我转过头,呆若木鸡:一只,两只,三只……靠了,竟然有四人这么多。头前一个,手中握着那犯下了命案的匕首,虽然他蒙着面,但是本官依旧看的清楚明白,这人是一点儿犯事畏罪潜逃的自觉也没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我这御史府杀人还不怕不惧不逃地撞上前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精神错乱不能以常人估算。第二,他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没有达到目标。
至于这目标,我心头暗暗叫苦,百忙之中扫了一眼桌面上的两箱子金银珠宝,心想中丞大人这一桩事做的真是妙不可言,如果这些人糊里糊涂地出去传言我收受贿赂,也是有可能的,而最大的可能……这些人怕是冲着这些珠宝而来。
想我初来乍到,也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无论是对安乐侯,太常卿还是展猫同学,都是温文有礼不敢冒犯,唯一忤逆的是中丞大人,只不过这事显然跟中丞无关,他总不会顺风耳得知我不从他,所以光速派刺客来杀我吧?
何况第一个死的,也是他府上之人。
我也不信大宋的官制是如此的腐败。如此看来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些人想谋财害命,只不过这种出现的方式跟出现的地点,也太彪悍了一点。
我在胡思乱想之事,那边送礼而来的那位中丞府上之人大喝一声:“大胆刺客,拿下!”
竟然不畏惧,飞身而上,让我心头大赞英雄,只不过这情形有点尴尬,他们只有两人,加上我三个,我手无缚鸡之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对方却有四个精壮男子,究竟是谁拿下谁,还不一定……
果然,那四人进门之后,头前握着匕首的那个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忽然一挥手,这个手势做的妙,妙到引我的心砰砰跳,而随着蒙面领头人手势一动,他身边三人,立刻冲着中丞府上之人冲了过去,大有包围之势,而剩下这位,则一步一步,向着我这边而来。
手按着桌面,勉强镇定,同他对视,望见那双眼睛,竟是紧紧地盯着我看……奇怪,出乎意料,他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这张脸,竟比我身边放着的价值连城的珠宝更好看么?我绝对不相信。
这人不会是眼瞎吧……
心头感觉大不妙,脚下一动,想后退一步:“你……你是何人?”
略带惊恐看着他。
那人面巾下脸部表情似乎变化了一下,可是却不做声,只是越发的靠上前来,我几乎要怀疑他不是冲着珠宝而来,而是冲着……我?
反应过来之后,来不及多想,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那人仿佛皱了一下眉头,而后我听到他嘴里吐出了冷冷的一句话,冷而清晰,此君说道:“诡计多端!你又要做什么?”
本御史顿时感觉眼前金星乱飞……这位蒙面兄说的这一句话,非常惹人遐思啊。
只是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猛地伸出手来,捉住我的手臂,仿佛老鹰捉住了小鸡,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的胳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