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蒙丹苦思权衡之计,却始终没有应对之法。
他想救援哈克,并不是因为哈克和自己有什么良好的关系,只是畏惧哈克如果被处死会引发狼族内部不必要的战乱。看着他以此沉吟般的样子,殷纣璃站在蒙哥纳的身边,此时也早已洞察了他的心事。
不等蒙丹想出应对之法,殷纣璃便率先开了口。
“此事大国政难道还存在着什么疑惑吗?”殷纣璃不禁这样反问了句:“如今证据确凿,而大国政身负我狼族国中军政要权。国中法度如何,只怕大国政比谁都更加清楚吧。如今我狼族政事百废待兴,朝中群臣无不恪尽职守。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居然有人公然作奸犯科。此等奸佞之徒,如此胆大妄为的视国法如无物,难道国政大人还想要为他开拓罪责吗?”
闻听殷纣璃所言,蒙丹不禁面露难色。他以此叩首,回应道:“王妃之言,可谓金石。只是哈克乃五王子巴渡尔的叔父,更兼拥有王族血脉。此等人物,非大王亲自裁处不能实行。虽然如今证据确凿,但微臣亦不敢轻举妄动。此番我狼族刚刚历经前番南征失败,内部不宜再起争端。今五王子率众于外,若依法度处决了他的叔父,只恐五王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殷纣璃笑道:“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哈克只是王族血脉而已。如今既然触犯了法度,便该量刑治罪。如若不然,何以服朝中重臣与万民?巴渡尔既为王子,亦当遵循我狼族先主之法度。若以一人而废法令于不顾,便与叛臣有何两样?难道为了顾及他,大国政就欲置国法于不顾的吗?”
殷纣璃一番言语,令蒙丹无力还击。殷纣璃随即转首看向蒙哥纳,就此跪倒叩拜,言道:“国难之时,大王更当以法度为重。此等奸佞不除,终必为国之大患。今大国政介于罪臣身份不能决断,大王需当早作处置才好。”
蒙哥纳点头,便与蒙丹道:“国之法度,乃我狼族历代圣主所立。今国难当头,更当遵循。如若不然,群臣但与王亲沾故便行己事。孤王身为王主,却当以何执掌万民朝臣?此事大国政既为难,孤当下达诏命,一切秉公办理。事后发书给我五弟,尽告其事便可。若他真有反意,此人亦当早早剪除为上。若令他在外做大,日后只恐更难加以控制了。”
闻听蒙哥纳所言,蒙丹自知此番哈克已然无法挽救。细想二人之意,也觉得不失为道理所在。国法如此,本该秉公办理。自己身为大国政,亦当以身作则。更兼哈克以被蒙哥纳逮捕入狱,如今证据确凿,朝野群臣全都看在眼中。若是为他开脱了罪责,只恐朝野之中人心惶惶。唯有处死了他,才可以平定此番事端。
想到这里,蒙丹只有依命而行。他一面处决哈克,另一面也按照蒙哥纳的意思发出书信对五王子巴渡尔发出安抚书信。此等事作罢,他又使家人密诏郭不疑与靖之来到自己的府中商议。
二人到来,蒙丹便将诸事告知。
靖之惊惧,问道:“哈克处死,但以巴渡尔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以此正了国法,只恐我狼族内部会再度掀起风浪和战事。”
蒙丹叹道:“此等事,也正是我来寻二位前来商议的要务。自从巴渡尔离开了京师,便在自己封邑励精图治。如今书信到处,只怕他会借助为叔父报仇的因由以此起兵的。他和大王早有隔阂,昔日大王继位的时候他便在王都闹出了不小的事端来。老夫多番安抚,这才让事态平息了下来。如今事已至此,只恐巴渡尔不会轻易罢休。大王说的也对,此人留在外部若令其做大,早晚都是个祸根。与其就这样一直顺着他,倒不如早早将他剪除了更为稳妥一些。”
郭不疑点头,言道:“巴渡尔野心勃勃,素有谋朝篡位之心。如今在外部励精图治,只恐也非为了国家。今国政大人有何安排,我等听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