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戌由此感慨,身边诸将无不望而生畏。
再说靖国这边,冉锓指挥有度,使得秦霸先最终还是突出了重围而去。吕戌没能困得住他,使得部下无不拍手称快。冉锓大怒,喝道:“彼军阵法之妙,变化多端。今番我虽引得秦将军突出,却始终不能破得此阵。尔等居然以此庆幸,心肝何在?”
诸将闻听此言,就此止笑,因此不敢多言。
赢暨见冉锓一脸愁容,不觉劝慰道:“彼军初布军阵,谁能首次便破?更兼此番战场用兵,正为彼此试探虚实。便有玄妙,我等会去研究便是。大元帅无需以此为意,太过忧愁。”
闻听赢暨所言,冉锓不禁一声叹息,回应道:“非我太过忧愁,只是吕戌用兵太诡。我虽引得秦霸先突围而出,却终究无有洞悉军阵妙法之所在。而吕戌不过效法昔日先人一个后生而已,倘若夏仲武侯尚在,只怕我等此番全无胜算可言。”
赢暨道:“敌方军阵,大元帅如今鉴破不得。然而大元帅之军阵,吕戌缺也未必能破得了。今我军既已闯得彼军之阵,大元帅何不也就此布阵,引得吕戌派将来闯。以此试探其才学如何,也算不枉此行了。”
冉锓从其言,便使军马也在阵前部署。之后亲自喊话,请吕戌派将来破。
闻听冉锓之言,吕戌便环顾随行众人。众人前番全都被冉锓所困,对于冉锓用兵不免有所忌惮。吕戌连唤几声,随军众人居然无人语应。眼看联军被靖国一军撼住,裴炎肇心中恼火不已。遂纵马上前,亲自向吕戌讨令。
吕戌道:“冉锓用兵,神妙异常。此番纵我观其军阵,亦不能尽得他佣兵妙法所在。将军此番若去,我亦效法冉锓之前部署。便在后方山峦之上插一面白旗,若将军入阵被困住,亦可见我白旗为号。纵然破不得敌阵,我亦可保将军顺利突出重围。”
裴炎肇从其言,于是也奉命领军而出。吕戌便在不远处的山头也插旌旗作为指引,随即裴炎肇便引军入得阵去。
冉锓布阵,与吕戌大有不同。吕戌阵法,多为暗藏玄妙,期间变幻无常。冉锓所布军阵,玄妙不以变幻令人难以揣测。期间狠辣,完全在于利用部下铁屠军之刚猛绞杀入阵之敌。若以比喻而言,吕戌军阵恍若迷宫。便入军阵,难寻出路。而冉锓所布,则以杀伐戾气作为主导。
一入彼阵,八门尽闭。使入阵敌人突围不出的同时,冉锓只在中军对阵内所布做出正确的指挥。不求困顿,便如锋芒毕露的刀剑相仿。全力对抗入阵之人,八面合围。以此便仿若围场狩猎,长鹰席卷绞兔之势。任你绞兔如何灵活诡辩,却始终难逃升天。而阵内铁屠锐士便如漫天长鹰,群鹰并起而袭一兔。任你兔子怎样,终难逃群鹰猎杀之势。
吕戌由此看出,方知自己设立的白旗已然无用。
军阵之中既然全无生路可言,又哪里还会有什么出路的?但此番纵然知晓,却已为时已晚。毕竟裴炎肇已经深陷重围之中,此时便如绞兔遭遇群鹰。自己调度虽可令他坚持一时,却终自难逃乱鹰群攻之势。
崇楼由此担忧,不禁上谏吕戌道:“裴将军乃我元朝国卫府上将,万万不可有失。还望大王垂怜,就得裴将军的性命才是。”
吕戌因此踌躇,司马信不禁在旁叹息,言道:“前番被困,尚且不知冉锓用兵之玄妙所在。今番在外,方知其用兵狠辣所在。彼之用兵,刚猛为先、杀伐最着。今八门紧锁、阵内合围,真可谓风雨不透。外部救援不得,内部却又突围不出。想要救援,只恐难矣。”
闻听此言,众皆默然。
这正是“自古将略各称雄,只是妙法皆不同”。预知裴炎肇性命怎样,吕戌又当何计破敌?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