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暨点头,言道:“彼之用心,将军既然知晓,不知当以何策应对?”
冉锓道:“他来试我,岂不知我亦想要观他之才。吕戌聪慧,想必早已料到。此番约战,结果只怕他早就已经晓得了。来日临场对敌,我军当以全力奋战。若能一战而下自然最好,便不能下也要让吕戌知我用兵才干。”
赢暨大惊,言道:“彼军为了试探将军之才方自约战如此,将军岂可将我们的底牌毫无保留的呈现给他。似若如此,岂不正中吕戌的下怀了吗?”
冉锓“哈哈”大笑,言道:“我军战力如此,何须隐瞒?更兼吕戌聪慧,便是有所保留想必也瞒不住他的。既然瞒不住,不若奋力一战。便以他一观我实力之时,暂且先胜他一阵。今夏朝前来,我军前番虽胜,但军中已有不稳之心。似此时机,正当取胜振奋军心。我冉锓便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之兵在我靖国铁屠锐士大军面前全都不值一提。此番唯有振奋了他们并且让他们对夏军全无畏惧,才能够在日后发挥出我铁屠军的全部威力。效死不畏,天下莫敢敌者。此速胜之道,正当为我军此番所取。”
冉锓一番言语,赢暨这才醒悟。以此拜服之间,便按照燃起的吩咐下去准备。以此只为数日后的决战所用,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决战当日,双方便在辽城与南邵王都各自五十里处的翌荆各自摆开了军阵。冉锓身居帅字旗下,但见夏军阵容,不觉面露惊叹之色。以此点头,感慨道:“无怪人言吕戌深知兵道,如今见其布阵用兵,果然深得妙法。以此比及诸国,何止胜于数倍不止。”
此时的赢暨和秦霸先并列于他左右,而经过数日的调养,秦霸先也已经基本身体痊愈。
此番二人闻听冉锓之言,不禁面面相觑。
论及用兵之才,此二人虽然才华大大不如冉锓,但毕竟也非一般莽夫。只是但以吕戌所布军阵来看,却如何都洞察不出其中的玄妙所在。
赢暨道:“彼军阵容,倒是整列。然而其中玄妙,末将倒是看不出的。请将军恕我愚钝,在末将看来此等军阵当真再普通不过了。故而将军之言,末将斗胆认为,是否言过其实。”
冉锓摇头,正色道:“尔等但观军阵,只看其表面。殊不知看似普通之中,却早已暗藏天机。我若猜得不错,此为昔日夏仲武侯所创阵法。虽近寻常之道,其意却在麻痹对手。一旦入阵,军阵之内变幻无穷。只可惜吕戌虽然习得其阵,却始终不能领悟其中高深奥妙。可叹夏仲武侯已死,昔日风采便有后人习得,却也不过模仿而已。想要重振雄风,只怕也再无可能了。”
冉锓由此感慨,身旁秦霸先却不以为然。言道:“大元帅评论,未免给的太过。莫说此阵是否昔日夏仲武侯所创,即便是只怕也抵挡不住今时我铁屠锐士的刀锋之锐。末将不才,愿代大元帅前往破阵、尽显我军之威。以此弥补前罪,报效大元帅不责之恩。”
冉锓含笑,言道:“秦将军当真非要率先破阵不可吗?”
秦霸先决绝道:“末将自从追随大元帅,战场临阵历来逢敌于先。今乞大元帅赐末将已知人马,必破此阵无疑。”
冉锓点头,言道:“似若如此,我且与将军两千人马,代我靖国大军成此第一大功。”
秦霸先领命,便要前往。然而冉锓却以此阻拦,竟先令身边亲随士卒在不远处的土山之上插旗为号。
秦霸先不解何故,冉锓便道:“将军入阵,必遭阵变之苦。若突不出,且看我山间红旗为号。我以那一面红旗为号,自可带将军复出此阵而出。”
秦霸先不以为然,只对冉锓表示了谢过,之后便领人马率先出阵而去。
这正是“互试短长临阵弈,强要出头显锋芒”。预知秦霸先此去破阵结果怎样,吕戌所设阵法玄妙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