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决绝坚持,甚至拔剑斩断桌案。
群臣见他如此坚持,又见刑徒军主要将领除了冉锓之外几乎全部都被苏牧绞杀了。为了防止彻底惹怒苏牧,故而只得对冉锓予以作罢。故而冉锓虽然遭到贬职的命运,但性命却因此而得到了保全。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牧原本拥有这么强大的以为将领,但却在仲夷作乱、甚至到了后期幽毖为王平灭古国的时候,苏牧一直都没有启用冉锓和自己身边一直都没有可用上将的原因所在。在苏牧的眼中,冉锓既是自己永远放不下的一个恩人,却又无疑是差一点儿毁了自己的罪魁祸首。
对于冉锓,苏牧的感情无疑是最为复杂。而照理说,冉锓历经这般打压,理当没有了崛起的机会才对。然而天命就是这么的奇特,居然再度给了这位原本陨落将才的机会,铸就他再度承继一代名将的席位。
转眼十余年,冉锓已经不再年轻。而靖国也因为三王的谋逆,确定在南境独立。靖王苏牧接受三王使者庄秦的建议,由此放弃了进攻三王之地的想法,同时也将目标瞄准到了位于东面的古国境地。
那时候的古国,早就已经被幽毖平灭。因为新政推行的关系,古国早已分列成为了以当地各郡太守为主导的崭新格局。苏牧想要进攻东夷古国,手下正缺上将可用。而想要进军古国,游魂关便成为了靖王苏牧的第一目标。
城关坚固,更兼当时的城关守将马邈本为幽毖帐下的心腹之臣。苏牧因此无策,由此只得再度请邀冉锓出山相助。冉锓十余年前虽然惨遭苏牧的设计,但苏牧对他的恩情却始终让冉锓难忘。二人一番叙谈,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冉锓再度出山为将,但提出的条件却是充足重组曾经被苏牧废除解散的刑徒军。
苏牧本就对刑徒军的战力十分欣赏,昔年所以解散刑徒军,亦不过迫于形势而已。为今冉锓再度提出组建刑徒军的建议,苏牧自然不会予以反对。国中老臣虽然多有不服,但以如今靖国的国力政治来讲,无疑已非昔日可比。曾经苏牧迫于内政组建的压力,这才对国中长老予以妥协。如今靖国内政安稳,外拓军事便又因此变成了首要。以此形势,苏牧又如何不懂得权衡利弊之法?
他因此力排众议,耗时两月令冉锓再度组建刑徒军。冉锓不负众望,终于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将刑徒军再度组建并且训练完备投入前线所用。大战在即,身为主将的冉锓亲临战场。竟以三通击鼓为号,扬言鼓毕而不降,破城之日必当尽斩关中老幼、鸡犬不留。
马邈年少,不知刑徒军的厉害。只当此为冉锓诳语,根本不以为意。三通鼓毕,冉锓由此率军强攻关城。部下数千刑徒军各个奋勇争先,虽已时过境迁,但风采仍旧不减当年。
这些人本性弑杀,加之冉锓又在战前便以名列重赏细节。刑徒军长期囚于狱中,压抑的嗜血狼性也伴随着大战的开启而在战场得到了全力的释放。这样的战队,寻常军马如何能够的挡得住?更兼冉锓本就训练得法,出征之前早就对游魂关的地势做过详尽的了解。他以此付诸到针对刑徒军两个月的训练之中,而游魂关纵得一时之雄,但在如今数千刑徒军的面前却早已如同玩物一般。
开战不出半日,数千刑徒军便已攻上关头。
关头守军畏其勇,在刑徒军的猛攻之下连连败退。攻上关头的刑徒军由此杀入城内,便在内城打开了城门。城门开启,幽魂雄关便已再无地势之便。守军有得关城相护之时尚且不是这些刑徒军的对手,如今没有了地利优势,哪里还能在这群虎狼之师面前有得半点儿的胜算?
迫于形势,守将马邈为保全城只得率众投降。然而他的投降,换来的却并不是战事的平息与游魂关一城军民的安稳。
冉锓既擒马邈,便以三鼓为事,以此道:“未曾开战之前,本将便以三鼓为约要你投降。那时你负隅顽抗,却当如何不肯?今城关已破,此时投降又有何意?三鼓既毕,便如大势已去。今本将若不履行以正军法,何以取信于天下?”
一语言毕,遂不听马邈再多说什么。即刻命人将他推出,连同城关中的二十万民众。无论大小,一并坑杀。那一日的游魂关,便如人间炼狱。杀声不绝,哀嚎震天。
这正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预知后事怎样,冉锓又有何等战绩功勋值得苏牧此番重用?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