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寿既去,便在途中与吕戌谋划。
吕戌道:“敌军势大,比之前番仲夷作乱,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兼此时敌军方得宜宾、南夷之地气势正盛,此诚不可与之争锋。现下敌军兵进觑庸,我军此时欲救已然不及。与其长途奔袭,不若就地固守。况且觑庸已空,无论民众和辎重全都到了我大夏国中。此间空城一座,敌军纵然斩获亦与我军无损。我军不若弃之,直接驻守荒丘防垒之地。全力修建防垒之余,自当以逸待劳为策略。敌军远至,纵有宜宾、南夷两地,供给线也极为长远。更兼军马极多,每日辎重耗损严重。只要我们坚壁清野、固守为上,敌军纵然有能臣战将,亦必然不能久持。一旦有变,我军便可一战而破敌军无疑。”
闻寿从其请,故而兵驻荒丘防垒,加固防御。每日哨探、全军枕戈待旦,以此守株待兔,静等古氏部落到来。
闻寿既定战略,便有探马报知崇瑀。此时崇瑀已经率领大军到达了觑墉,本以为闻寿会来救援,故而依照茂荣的计谋。对于觑墉只是围而不打,却在沿途各大要路碍口暗中尽设伏兵。今闻此讯,闻寿见觑墉有难,非但不予救援反而在荒丘防垒大军驻扎。
茂荣由此感叹,言道:“无怪于此人年纪轻轻就能够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战胜仲夷,但以这等决策来看,的确精通审时度势之道。既然不能引诱其来,我各部伏兵也便没有了意义的存在了。”
崇瑀点头,问道:“既如此,大长老以为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
茂荣道:“彼军既取自守之道,便有意借助地利之便抵抗我军。荒丘防垒各处固守险要,易守难攻。今我部率领大军到此,虽然敌寡我众,但我军也正因为此供给不能久迟。依我之见,可分兵一部分留在觑墉。首领和我另外率领大军赶往荒丘与那闻寿对阵,若彼军不出,届时再以良策应变未迟。”
崇瑀点头,但心中仍旧存在着不解。沉思片刻,不禁问道:“我军众多,意在一战克敌。正如大长老所说,我若与敌军去打持久战,迁延日月恐怕我军供给不足。既要强攻荒丘,此时正当用人之际。若以分兵,恐不能速胜。”
茂荣摇头,言道:“荒丘防垒,二十年前我便领教过了。那时候女贞首领尚在,纵然驱动兽兵突袭,也不能全线将其攻破。如今时过境迁,大夏国运昌盛、精通建筑,亦非昔日可比。其防垒之固,便是前番堪比军神的仲夷也都不能击破。我军虽众,毕竟鱼龙混杂。若施强攻,军力受损还在其次。一旦哗变,恐后果不堪设想。故而但有一线希望能够引诱敌军主动出战,也断然不能如此。”
崇瑀默然,少时又问道:“既如此,大长老此时分兵觑墉又是意欲何为呢?要知道觑墉已经是空城一座了。其中辎重粮草以及大夏万民,前番都已经被闻寿牵走。我军便是留在此处,恐驻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闻听崇瑀所问,茂荣浅笑,只做不答。崇瑀心中不解,却料定茂荣此番设计,恐在心中早有良策。只是具体怎样,自己不能尽知罢了。
这正是“你有谋划张良计,我自寻得过墙梯”。预知闻寿与茂荣此番对垒怎样,双方胜败又当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