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妤应命,便与闻肃一并退去。
二人既出,子储随即环顾伯麟与闻寿二人。闻寿大喜,笑而恭贺子储继承王位。子储含笑点头,转头又看向了伯麟。但见伯麟沉吟,便问道:“此事,二弟以为如何?”
伯麟道:“虽有异样,但的确也是天大的喜事。”
子储见疑,问道:“异样何在?”
伯麟笑道:“这二人之中,数这姝妤最能说会道。但听她适才所言,恐怕仙王未必真的要立公子为王。试想大病来的突然,诏命她的时候大王都下不得床了,这诏书恐怕大王也已无力撰写。便是撰写,执笔怕也有些困难。公子且看这份诏命,分明笔记和大王一致。且笔锋抑扬顿挫,刚劲有力。以公子才智度之,写此诏命者,可像是有什么恶疾之人吗?”
闻听伯麟所言,子储又看诏书文字。见一切正如伯麟所言无二,心中随即大悟了然。惊叹道:“若非二弟提醒,我倒是真被他们蒙骗过了。似如此,此诏书恐怕未必出自我父王之手啊。”
伯麟笑道:“是与不是,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王诏命如是,正好借此以安群臣之心。更兼大王为公子生父,子承父业有何不可?然而我料其中缘故,必然是那姝妤的计谋。正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国中群臣多与仲夷交恶。仲夷一旦继承了王位,恐怕对于他们这些老臣会极为不利。由此他们篡改诏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啊。”
“原来如此。”
子储大悟,不禁环顾身边闻寿。
闻寿问道:“即便如此,但此番举动无疑是为大哥谋利。大哥继承王位,试问有何不可?”
伯麟笑道:“既如此,自然最好不过。但我总觉得这姝妤的用心,只怕没有我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哦?这话又怎么说?”
伯麟笑道:“我听说姝妤来到我大夏国中任职,虽然后来深得仙王的信任。但最初刚来的时候,却是仲夷对她多番举荐。想她一个异族人,仲夷如何这般相助她?若论计算利弊得失,只怕仲夷心中账目更加清楚。如今闻肃要说为了一己私利我是相信的,但这姝妤却是为了什么?她一个外族人,也并非朝中老臣。便是仲夷继承了王位,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故而我认为大哥此番继承王位是大势所趋,毕竟肉送到了嘴边没有不吃的道理。不过但依小弟愚见,这姝妤的用心只怕兄长还需暗中提防才是啊。”
“嗯,言之有理。”子储点头,言道:“既如此,我等且先静观其变。只看明日会宴群臣,他二人各自作何打算即可。”
这正是“巧言虽可安人心,难料他人暗中算”。预知翌日大会群臣怎样,姝妤、子储这两边各自行事如何?且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