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向前行,出了小镇,又向东行了三十多里,二人不想惹人惊扰,此番并没有施展功技在空飞行,只是步行而走,三十多里虽说不近,但二人都有强功傍身,所以并不觉得疲累,较常人行的也要快上许多。未到晌午,到了一处大市镇,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涿德郡的中心,二人向镇中走去,果然是道宽路广,屋高房多,放眼难望其尽,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诺大的市镇行人却不是很多,铺舍店面的生意也甚是萧条。
天祈走进一个布庄,还未开声,只见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笑脸相迎,乐呵呵的道:“哎哟,两位客官里面请,小店的布料那可是远近闻名,无论是做料做衣,还是红白喜丧,你要什么花色的都有。呀!这姑娘长的真跟天仙一样,是你小媳妇吧,来,看看这件大红色的,多喜庆,还有这件玉蓝色的,多有气质,还有这件鹅黄的……”这掌柜的舌灿莲花,口若悬河,说的天祈一阵眩晕都插不上嘴。
待那掌柜的气喘吁吁说了好一阵,天祈才讪讪一笑,说道:“老板,我们不是买布的,我们是……”天祈的话还未说完,那掌柜的忽地勃然大怒,道:“什么?不买布,那你到我店里干什么,滚滚滚,出去,出去。”推着天祈往外拥,将天祈推出了门外,骂道:“妈的巴子,不买布瞎逛悠什么,害的老子啰嗦了半天。”
月灵道:“天祈,是不是你不要他东西他生气了?”天祈道:“应该是吧。”月灵道:“那你干什么不要,那件红色的不是很好看吗?”就在这个时候,路东头突然传来纷纷乱乱的嚷叫声:“快跑啊,来了,白鹿堡来了,啊……”一阵凌乱,远远望去,只见尘烟四起,蹄声杂沓,呼啸之声雷雷山响,越来越近。
正在天祈愣怔之际,只见那布庄掌柜焦急叫道:“快……快快,快进来呀。”天祈一怔,道:“我不买布。”那掌柜的顿脚道:“哎呀,谁叫你买布了,真他娘的啰嗦,快进来。”天祈也不明所以,拉着月灵的手快步闪进了布庄,那掌柜的急忙关紧了门,浑身直颤,气喘吁吁的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天祈隔着门听见数十匹快马从门前奔驰而过,问道:“老板,这些人……是白鹿堡的人吗?”那掌柜的浑身发抖,颤声道:“嘘……别……别说话。”待人马走过,那掌柜的才道:“他妈的,这帮东西,真是不让人安生。”天祈又道:“掌柜的,他们究竟是不是白鹿堡的人?”那掌柜的嗔道:“知道了还问,幸亏老子心好,要不然你们两个就没命了。”
天祈目光倏地沉峻,冷声道:“果然是他们,我正找他们呢。”那掌柜的打了个寒噤,道:“你……你找他们,你们一伙的?”天祈道:“我呸,谁跟他们一伙的,我跟他们是仇人。”那掌柜的道:“那你就更不能出去了,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
这个时候,只听见外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喊之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男子的喝骂之声。天祈和月灵同那掌柜的进入里间趴在窗上观看,只见在一座高门楼前,骏马排站,三十余名大汉立在道中,人群中放着一顶大红花轿。月灵问道:“他们在干什么?”那掌柜的道:“作孽呀!那白鹿堡的少堡主看中了人柳家姑娘非要强娶,那样的王八羔子谁愿意嫁他,唉……”
天祈道:“少堡主,是那个叫白源的家伙?”那掌柜的诧异道:“咦,你也知道?是了,这些人臭名远扬,谁不知道。”
月灵指着窗外道:“天祈,你快看。”天祈张目瞧去,只见两个大汉正在拖拽着一名女子往花轿里拉,那女子哭爹喊娘,誓死不从,泪流满面。一对五十多岁的老夫妇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告,可那些人毫不理睬,脸上竟还有些许得意之意。
那老汉扑上前去,堵住轿门,哭求道:“求求你们了,积点德吧。”一大汉揪住老汉的衣襟,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巴掌,老汉皱纹褶皱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那大汉随手一推,冷声道:“老东西,少爷不让杀你可没说不让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汉仰跤摔倒在地,那小姐痛叫一声:“爹……”另一大汉笑道:“我说柳老爷,小姐跟了少堡主那是她的福气,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
那老妇扑到老汉身前,不但不去搀扶,反而举手捶打,骂道:“老东西,都是你,让你走你不走,舍不得你那些破地,这可苦了我的女儿了……”说着痛哭起来。
几个大汉哈哈大笑,道:“不苦,不苦,哈哈,哈哈……”神气张狂至极。
天祈怒气上冲,咬牙切齿,喝道:“月灵,走。”那掌柜的急道:“哎!你们干什么去?”话刚说完,天祈和月灵已开门走了出去,二人纵身一掠便从那些人头顶蹿过,到了那些人之前。天祈目光冷锐,指着那些人沉声道:“把人给我放开。”那些大汉连同那对老夫妇具是一怔,这从天而降的少年男女一时间让他们大感惊异,摸不着头脑。
众大汉面面相觑,一人道:“你们什么人?”
另有几个大汉互相挨蹭着,直直的盯着月灵,低声道:“这小娘儿长的可真是仙女一样,把她弄回去少堡主还不得乐死了。”
“就是,柳小姐跟她一比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看来只能便宜咱们了,嘿嘿。”说着挤眉弄眼,满脸狞笑。
天祈听着他们的污秽之言怒从心起,右手一圈,一股劲力发出,缠着柳小姐的身子一抽,柳小姐便如春风拂花一般直向天祈飘来,天祈左手回揽,扶着柳小姐的纤腰一转,将她稳稳地放在了地上,道:“你没事吧?”柳小姐脸色晕红,轻轻摇了摇头。
那些人见天祈露了这一手,大感惊诧,知道这少年难以易于,可让他们就此退却也难能,他们一向嚣张跋扈,欺压良善,“无法无天”早已在他们心里种下了深根。
一人道:“小子,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天祈沉声道:“白鹿堡的混蛋,我正找你们呢。”那人猛然一怔,心道:“知道我们还敢如此嚣张,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正在他臆猜之际,只见天祈双臂伸展画了一个大圆,“忽刺”一声,双掌平推出去,一股强大的劲力如浪潮翻涌一般向着众人涌出,马嘶人叫,尘沙乱卷,好似旋起了一阵狂风。劲风掠过,只见三十多匹马匹连同那些人具是横七竖八的躺卧在地,一动不动,竟都已气绝身亡。
那对老夫妇同柳小姐骇的瞠目结舌,似是做了一场大梦。那布庄掌柜的隔着窗子观望,大张着嘴合不拢,心里怦怦乱跳,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嘴巴兀自没有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