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苏启第一次看见佛宗阵法。
他眉毛蹙起,分析着上面阵纹的走向和功用。
这三个阵法非常复杂,远远超过了神念境阵师的能力,而且和东五州流传的阵法明显风格不同,阵纹之间的组合搭配极为奇妙。
不少地方甚至让苏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琢磨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道,“这三个阵法......第一个多半是镇魔的,封禁的能力很强,即使是不完整的,困住空明境的强者也不是问题,第二个很奇怪,这种阵法竟像是用来献祭的......佛宗也有献祭一说吗?”
“献祭?”
正往葫芦里倒酒的鉴蝉手一哆嗦,一道酒液滑了出去,溅的满地都是,鉴蝉脸色有些难看,“只有极少数的佛教派别才有这东西,素来被正派唾弃!你没看错?真的是用来献祭的?”
苏启又从上到下地研究了一下,说道,“多半是,虽然有些细节没搞懂,但大体不会错,而且这阵法范围很大,估计不只是用来献祭一个人的。”
鉴蝉把葫芦拍在桌上,心疼地看了眼地上的酒,又怏怏地说道,“献祭在西漠可是个禁忌,两千多年前,有位佛教邪宗为了铸造自己的金身,献祭了数万人,惹得不觉寺出手,派出了十几位大僧除魔,没想到还是被那邪宗跑了,叛去妖族,从此不知下落。”
“自那之后,西漠诸寺对献祭一事大为敏感,少数几个支持献祭的教派都被灭了,典籍也被焚烧殆尽,若你看得没错,这可能是佛教最后一本记载了献祭阵法的佛经了。”
苏启对此事也有耳闻,他翻翻佛经,“献祭阵法在东五州倒是流传着不少,但也没人敢用,以前倒是听说曾有人献祭了不少妖族的。”
“有伤天和,若是还想着参大道,又有几个人想那么做?”鉴蝉盯着佛经,“这本佛经自从师父死后归了我,除了学些上面打架的法子,我很少翻动,第三个阵法又是做什么的?”
“看不懂。”苏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
“看不懂?”
苏启拎起佛经,比划给鉴蝉看,“五分之一,第三个阵法占了这佛经五分之一的内容,而且上面的阵纹,很多我根本没见过。”
鉴蝉头痛地摸了摸光头,“唉,不知道我这师父搞什么鬼,所以这几个阵法没什么用了?”
“那倒也......不一定。”苏启有点犹豫,他在思考可能性。
“嗯?”
“你可曾听过阴蛭术?”苏启问道。
鉴蝉茫然地摇了摇头,“你说那山水宗用的法子?没听过。”
“阴蛭术是一种控魂术,”苏启蘸了点酒水,在桌上画下几道符印和阵纹,“最早是一种邪门功法,用各种鲜血、毒虫配合,控制一个人的神魂心智,后来被一位阵师改良,用阵法代替毒虫,但功效是相似的。”
“阴蛭术耗时很长,有时需要长达数月乃至数年,但有奇效,它可以让灵海境控制一个空明境的强者。”
“从阵纹上看,它和这个献祭阵法有冲突,如果我们能将那个怪物献祭……”
“那山水宗可有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