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小船已经飞速的越过河道,如同一道迅疾的巨大箭簇,猛然向着水门方向冲去高大的城墙上只有几盏孤零零的火光在闪动,
隐约能够看见城市守军来回走动的影子,对于正在高速驶来的危险,这些已经昏昏欲睡的萨兰德士兵并没有察觉,直到有一名半夜起来小解的士兵,在路过水门上的垛口时,无疑中偏头看了一眼下方的河道才觉得不对
“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缺乏足够的光亮,这名士兵只能看见一连串黑色的物体从上游的河面上飞速飘来,等到进入百米的范围,他才清楚的看出那是一连5艘的小船,上面似乎装满了沉重的货物,在急促翻滚的河道中上下起伏着,就像树叶一样压下去又翻上来,
就在士兵准备转头喊人的一刻,他看见小船上几乎同时点燃了一抹亮光,然后是迅速游动的一道红色火线,萨兰德士兵的眼睛顷刻间睁到最大,因为他看见5艘小船并没有钻入通往城门石桥的河道,而是直冲冲的向自己所在的水门撞来
“敌袭“
此刻,这名萨兰德士兵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一切都已经晚了,一艘小船如同桩锤般重重的撞击在水门的巨大铁门上,啪啪“清脆的撞击声之后,是“轰隆隆“一连五声巨大的爆炸声击碎了整个夜空的平静,
从斯塔图恩科所站的地方看去,可以看见五个巨大的光球就像夜空中升起的太阳,强烈的光仿佛照亮了整个苍茫地原野,整个大地仿佛都在这瞬间激烈地震荡起来,虽然看不见水门的情况,但可以想象,必然是早就被炸的没影了
得到信号的南方军迅速发动了总攻击,
“杀“一行急速的马蹄声从城外的树林传来,数百米的距离,对于疾奔的战马来说不过就是30秒不到的时间,迅疾的骑兵就像黑夜中冒出来的嗜血魔神,已经如同旋风般冲入洞开的城门,
“啊“一阵可怕凄厉的惨叫声,,守卫城门的一个小队萨兰德士兵,直接被奔驰的战马从身上冲过去,化为一滩破麻袋般的碎肉,黑甲骑兵鲜红的斗蓬在风中飘舞,白色荆棘花的标志在城门水门处燃烧的火光中灼灼发亮,
激烈的喊杀声响彻夜空,
无数身穿黑甲的维基亚重步兵纷纷从距离城墙不过4百米的树林里冲出来,
冲在最前面的弩兵在100米处停下,单膝跪下,迅速向城头吊桥的地方倾泻箭雨,射的上面想要拉扯吊桥的萨兰德士兵乱成一团,成片的倒下,“啪“已经拉到3米左右的沉重吊桥一颤,然后像失去了重心般沉重的从高处砸下来
“呜呜”代表敌袭的长号声在一阵阵的剧烈爆炸声中显得格外凄厉,无数的耀眼的光球在萨兰德京都的城市内部闪动着,
连接高塔和四周城堡城墙的高空通道,在剧烈的爆炸中大批量的垮塌,
这些从城市上空横贯而过的通道,它们建造在河道上的高台支柱,直接成了从水门缺口涌入的大量爆裂弹的撞击目标,巨大的石块从高处断裂倒塌,压得下面的民居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奔跑的人群,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兵,现在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一团团可怕的光球在河道的位置炸开,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激烈的爆炸声震醒了在王宫休息的萨兰德四王子福拜楼,这位性格坚毅而又颇有谋略的王子,在听到那一声声犹如地狱滚雷般的爆炸声时,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当初他是见过,大王子在库伯港遭到迪伦斯家族爆裂弹的伏击,导致数万大军战死的情景,那种惨烈的场面,现在还不时闪现在福拜楼的脑海里
“怎么回事”福拜楼披着一件单衣就从寝殿跑了出来,在他的身后,数名马穆努克骑士紧跟在后面,整个王宫现在都乱套了,侍女和近侍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嘴里大喊着敌人进城了之类的话,远处不时冒起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京都的天空,
“来人,立即派人去父王寝宫,不要让人惊吓了父王”面对乱局,福拜楼还是一脸冷静的下令道,
此时,负责城市防务的伯恩提克男爵才一脸焦急的跑过来,扑通一声在福拜楼面前跪下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敌人突袭京都,先是炸开了水门然后又夺取了城门,现在正大批的涌入城内,还请殿下立即撤走为好”
“慌什么,敌人是谁,有多少人?”福拜楼没好气的问道,漫天的火光照耀在他脸上,阴暗而狰狞,他看见伯恩提克身上只穿了一件简便的铠甲,看来也是刚刚被惊醒的,左边空荡荡的袖子,被吹得飘了起来也没有察觉,
这位以勇武而著称的萨兰德将军,虽然没有马穆努克骑士的身份,但因为是四王子福拜楼的助手,现在也是负责京都城务的重臣,可惜能力有限,虽然被福拜楼依为心腹,但却很难再往上拔高一线
“不清楚”伯恩提克男爵半跪在地,满是汗珠的脑门摇头道“通往北城门道路已经被敌人切断,四个驻兵的卫堡通道也在爆炸中坍塌,现在各军只能独自接战,
“谁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就连是跟谁作战都不知道但对方的攻势非常猛烈,我派去增援城门的部队几乎是一触即溃,绝对是真正的百战精锐凭借现在城内不足万人的部队,只怕很难抵抗下去,还请殿下先撤出城,等到大军回援再做打算”
“大军回援?一群废物,还想着大军回援难道连维基亚人的爆裂弹也听不出来吗”四王子福拜楼抬起头,目光满是郁闷道“你认为我还有大军回援的机会吗,相信现在满城的敌人都在搜寻我吧只要等到明天天亮,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殿下是说这次带军袭击的是。。。。。。“
伯恩提克男爵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个男人的名字在萨兰德军队中可是禁忌,提起他的名字,再骁勇的马穆努克骑士也会选择沉默
“跨越海峡,发动如此神出鬼没的千里奔袭,除了拥有强大舰队的那个可怕的家伙,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吗?“
福拜楼嘴角苦笑,双眼满是红色的血丝,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突然脸色阴晴不定转过身去,大踏步向苏丹寝殿的方向走去
“既然一定要走,那就将那件事办了,否则,只怕会夜长梦多“福拜楼向伯恩提克说道
“殿下还有何事需要处理,属下代劳就是,现在战事紧迫,还是马上撤离为好“伯恩提克男爵连忙站起来跟上,
福拜楼没有搭理他,而是急步穿过前面纷乱的走廊,来到苏丹陛下的博列斯宫,
一阵阵老人凄厉可怕的喊声正从里边传来,然后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声,还间杂着手指挖扣墙壁发出的令人悚然的声音,一把巨大的铁锁将殿门牢牢的锁住
四周的守卫士兵都是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
“陛下又犯病了?“福拜楼停住脚步,脸色沉闷的询问站岗值班的卫队长,这位值班队长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这几日总是这样,好不容易安寝了,又常常在梦里惊醒,然后就是这样哭上一夜,等到天亮才会有所减缓“
“谢谢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吧“福拜楼脸色阴沉的将所有守卫的侍卫全部支开,才用手中的钥匙启开被巨大铁锁关住的殿门,
阴暗的大殿内没有灯,
自从萨兰德苏丹得了失心疯以后,为了避免这位陛下防火焚烧宫殿或者撞上什么尖锐的物体,大殿内的所有可能造成人受伤的东西都搬空了
除了一张铺垫在地上的厚毛毯,几乎难以看见其他东西,阴暗里只看见一个卷缩的影子在大厅的角落里,
“父王,别来无恙啊“福拜楼嘴角含笑的蹲下身,在他的脚下是一名蜷缩在地上的老人,正用一种疯狂的目光看着他,
“叛逆,你们这些叛逆“老人疯狂的喊叫声就像从咽喉里喷出来,他愤怒的想要站起来却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鸡爪般的手指想要抓福拜楼的脚,却只能半伸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锁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
每一段都不过30厘米长,在锁链的另外一头是如同西瓜般大的黑色铁球,最少也在50斤以外,就是这条链子让老人完全直不起身,就算偶然直起来,也会因为沉重而被迫弯着腰
这位统治了萨兰德34年的苏丹陛下,不过才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头秃发白,中等身材,他的脸孔因为纵欲和饮酒过度变得有些发胀,甚至有些发青,
头皮发青,眼皮红肿,一双细小的缝口似的眼睛闪射着光芒,但却是带着鲜明的微红和疯狂的颜色,他身上的服饰满是污痕,前面的纽扣只剩下一个,半挂的衣服几乎连身体都遮盖不住
“身为苏丹,萨兰德王国会变成今天这样,你难辞其咎啊“
福拜楼嘴角冷笑,从怀中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剑“我虽有有心支持下去,可惜已事不可为,看在你毕竟还对我母亲有过一丝愧疚的情分上,与其让你如此生不如死的活着,或者落入敌人手中受辱,还是让儿子我来送你一程吧,
725南方战事(三)
725南方战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