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的路上慢点。”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埋怨的话吴言都没有说,反而让她路上慢一点。
孟子期觉得事出反常:“你怎么了?哪根筋搭错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路上小心点,我挂了!我待会儿去医院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我自己会去医院,你该上班上班吧!”孟子期连忙拒绝,她不太适应吴言主动示好。
等孟子期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吴岩已经在等他了。孟子期拿着以前的B超单,递给李醒,他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我准备一下,我自己来给你做。”
李醒在里面做准备,孟子期和吴言坐在长椅上等着。吴言静静地看着孟子期,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她了,她也不年轻了,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皱纹,棕黄的头发中也夹杂着几根银丝……他的妻子在悄悄地变老,而他竟然没有发觉。自己真是畜生不如啊,把她追到手,娶回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吴言看着孟子期,目光里有无限的哀伤。孟子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个检查而已,何必紧张成这样?如果真的有事,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愿?”
“你什么意思啊?”吴言有些紧张地反问,难不成她知道了些什么?
“没什么意思啊,是你自己多想了吧?古人不是说了吗?男人的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了,你至少占了一喜啊!”孟子期一直都觉得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紧张的,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更何况她总觉得自己没事。
“孟子期,你进来!”醒在喊他。
孟子期躺到CT机上,机器发出很难听的声音。像巨大的耳鸣声,她心里嘀咕:这个机器莫不是坏的吧?声音怎么这么难听?眼看着自己被推推送出去,觉得折磨快要结束了。谁知道又退回来一遍,难听的声音似乎更响了。
她在机器上躺着不耐烦了,却不知外面的人更紧张。李醒自己给孟子期做了一遍检查,觉得情况不妙,正常的子宫肌瘤,跟她的长得不大一样,而且瘤子里面似乎还有些什么东西。他觉得头皮发麻,怕眼前这活生生的朋友被病魔抢走。于是他把科室里所有的同事都拉了过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对着电脑屏幕开始研究。吴言看着他们脸上凝重的神色,感觉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孟子期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
“兄弟我跟你说,这种情况我建议你去上海,我来帮你找人,去找个大医院好好看看,我们科室所有人都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吴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孟子期讲。反倒是孟子期自己不慌不忙:“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第六感一向很准,你们也别担心!”
李醒听了一愣,竟然看着吴言苦笑。王三醒办事速度很快,联系好了上海肿瘤医院,让他们第二天就赶过去。
为了表示感谢,吴言当天晚上请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