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要故意夜不归宿的啊?不是因为酒喝多了不能开车吗?难道你是希望我和上次一样再把车开得钻到大货车下面,出车祸呀?”吴言皱着眉头开始辩解。
“你可以不喝酒呀,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参加这些所谓的应酬啊,再说了你就算去吃饭你也可以坚持不喝,没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非喝不可。”孟子期觉得她自己喝酒找理由。“再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每次只要一端起酒杯,还记得什么呀?那酒比你亲爹还亲?”
“你把你自己管好了吧!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就算夜不归宿怎么了?”吴言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男人在外面喝点酒又能怎么样?你是个女人,把自己家里收拾好行了,你自己看看在家里面,外婆说的一点都没错,就像个垃圾场。”
每一次吵架,吴言总能拐到这个上面来不管起因是什么。
这在世俗的眼光里,家里面收拾不干净,就是女人的错。
“家里面像个垃圾场,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吗?所以我就在外面喝酒了!”吴言继续冷嘲热讽。
“你今天跟我说清楚了哪里像垃圾场?就因为几年前你外婆说宿舍里面乱七八糟的,她说的话就是圣旨,一句话定死我,从今以后我就不能翻身了?”孟子期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孟子期承认很多时候他们家确实没有样板房那么干净,但她一有空就打扫,地面绝对是干净的,客厅里除了电视机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能乱到哪里去?吴言每次都会拿外婆曾经说的事情作为攻击她的理由之一。当初住在港中宿舍的时候,三个人挤在同一个屋檐下,小孩子的东西特别多,宿舍里本来地方就不大,杂乱看起来也很正常,何况那时候孟子期一个人带小孩,孩子成天黏在手上根本连打扫的时间都没有……
“看看你那个样子,就跟个泼妇一样,能不能好好说话?”吴言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笑笑缩在孟子期怀里,小小的身子时不时地抖一下。
孟子期又开始陷入绝望,一个假期似乎都是这样开始的,一上车就吵,吴言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有时候孟子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一无是处。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她不想再开口了,孩子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始作俑者还意犹未尽……孟子期的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头偏向一遍,目光看着窗外,毫无焦距。她不敢与笑笑对视,她不想看见孩子受伤的目光。有时候她会想,自己把这个孩子带到世界上是不是个错误,作为母亲不能给她一个充满爱的环境就是错误……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吴言能走到哪一步,哪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她想结束这段婚姻,可能对于她自己来说是种解脱,可是怀里的孩子呢?她何其无辜要承受失去家庭的痛苦?
“哪里有纸钱卖?”吴言说话的语调突然变得温柔。
孟子期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见吴言在说什么。
“问你话呢!说话呢,你耳朵聋啦?”吴言很反感孟子期那种动不动神游的样子。“不要一副全世界都欠你的表情?日子愿意过你就过,不愿意过就拉倒!”也许离婚吴言自己也想了千万遍,轻易就说出了口。
“行啊!今天就去呗!”孟子期答应得很爽快,立即应承。
“神经病!打电话给你爸爸,你自己跟他说!”听到孟子期答应的如此爽快,吴言有些吃惊。立即搬出老丈人做挡箭牌“你只要说服你爸爸,你爸同意了我立即跟你离。”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跟我爸爸没有关系,当初我既然能没有获得他的同意跟你结婚,现在我照样可以不跟他商量跟你离婚!”孟子期面无表情地说。
她越是这样面无表情,吴言越烦躁,他总觉得孟子期不像以前那样好控制了。以前只要他声音一大孟子期都不就不会跟他叽叽歪歪,他出去喝酒孟子期会催命似的,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但是现在哪怕他喝到天亮,哪怕他夜不归宿,但他孟子期来不会给他打一个电话。更让他心慌的是,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是清明节,我不想和你吵架!”
“究竟是谁先挑起的事?”孟子期在心里冷笑:“越来越不要脸了!”
“哎,那边有卖花圈和纸钱的,你下去买一下呗!孩子我来抱。”吴言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孟子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刚才那个暴跳如雷,脏话连篇,恨不得掐死自己的人说出来的话吗?这反差也实在太强烈了吧。
打心里瞧不起这样的,不过他又想,吵都已经吵了再吵也没有什么意义。推门下车,走向卖祭祀用品的。
小贩一看来客人了:“姑娘你要买什么?”
“这个元宝怎么卖?”孟子期指着纸袋子里装的锡箔纸折的元宝。
“15一袋”
“能不能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