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工作人员不管吴言愿不愿意,把他搀上了救护车,吴言酒喝多了也没什么力气,也就半推半就顺了他们。
车厢里很安静,孟子期不小和吴言说话,吴言着眼睛打起了瞌睡。陆小华一脸苦笑,孟子期面无表情装作平静。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自从遇上他,没做过的事情都做了。半夜三更冒名顶替说自己驾车出车祸了,今天又是半夜三更坐上救护车……总以为找一个男人会为自己遮风挡雨,谁知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吴言外套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除了颜色深点基本也看不出来,但是干的领子都被血打湿了。看上去像从凶杀现场走出来的。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室,展示的医生见怪不怪,慢条斯理地说:“去照个CT吧看看头有没有受伤?”
CT室里似乎从来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灯光是白森森的,那些器材泛着冰冷的光,医生是面无表情的。吴言刚才那恶狠狠的样子消失殆尽,紧紧地捏着孟子期的手:“你别走,我怕!”孟子期在心里冷笑:“标准的有事有人无事无人!”
“头部没什么问题,伤口有点大,处理一下就好了!”医生依然面无表情,换谁在大半夜处理这些糟心的事儿都不会有脸色。
又回到急诊室医生给他缝创面,“本来是要打麻药的,可是一闻就知道你喝了酒,你就忍着点吧,反正也也就两三针的事儿。”带着口罩的医生举着双手准备给吴言缝。
孟子期听了强忍着笑,故意做出一脸面瘫样。她知道吴言最怕疼了,平时手上碰到哪儿都会啰啰嗦嗦念叨半天,这居然要拿针戳进皮肉里,而且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更要他的命!“这真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呀!”孟子期心里暗爽。
医生动手了,先夹了个棉球,把创面清洗了露出了好深的一个口子,一点都不夸张,有点像婴儿的嘴。孟子期不敢看把头偏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力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上传过来差点把孟子期的手捏碎,偷偷地转过身去,才发现医生还没开始缝呢!“我去,这是个男人吗?”
吴言也怕在别人面前丢人,硬是忍着一声没吭,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几针缝下来,他没吭声孟子期觉得自己的手已经被她捏得没有了知觉。
陆小华家里还有孩子,吴言缝针之前就跟孟子期打过招呼先回去了。孟子期觉得这件事主要责任在吴言,再说陆小华在这也挺尴尬的。
孟子期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陆晓华了。陆小华是老孟同事的女儿,高中毕业之后为了老爹的班进了老孟的单位和老孟又是同事。刚毕业的小姑娘特别招小孩子们的喜欢。孟子期成天腻着她,喊她姐姐,孟子期小时候那些特别复杂的计算不高兴做都是陆晓华偷偷帮她做的。后来陆小华嫁给了周向阳,周向阳也是老孟的同事,原来孟子期喊他喊叔叔,姐姐嫁给了叔叔这辈分就特别的尴尬,孟子期也不知道怎么喊了……
今天这事儿闹得特别尴尬,虽然都觉得自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毕竟立场不同,相对无言更尴尬。
缝完针之后,已是凌晨3:00,叮嘱了几句孟子期便拉着吴言回家了。这个季节真的好冷,孟子期身上套着羽绒服但还是冻得直哆嗦,牙齿在打架,发出咯咯的声音。
上了出租车吴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发难了:“我要跟你离婚!”
“好好好,天亮就去啊!”孟子期只当他酒还没有醒在发神经,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就当哄孩子一样跟他说。
正在打哈气的出租车司机一听,嘴一下子没合拢。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吴言努力地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尽量看起来严肃些。“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件事你竟然怪我,是我被他打了你,居然还帮他说话,你分得清里和外吗?你不是个呆*谁是?”
“随便你,你要怎样怎样!”孟子期扔出几个冰冷的字。本来还想抬手给他,拉平面前的褶皱,一听这话立即缩了回来。
“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你爸爸说!”吴言掏出手机。孟子期甚至不想阻止:“结束吧!结束吧!这样的婚姻实在是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