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强自振奋起精神,恭维了徐长青几句。
徐长青又岂能不知道刘朗的心思,忙笑道:“老哥,您这可是寒颤我了,我的功绩,又怎能少了您的?想来,您这边高升,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刘朗一愣,这才回神,脸上见了笑意,想明白过来。
可不是徐长青的功绩,也有着他的一份嘛,忙笑道:“徐兄弟,哥哥这是糊涂了,算起来,你可真是老哥哥我的福星啊!走走走,废话咱们不说了,先去履历,等之后,老哥哥我做东,今儿咱们哥俩一定得好好喝一杯!”
…
这次徐长青履历守备职,与之前那种把总、副千户显然是不一样了。
不仅官服印信齐全,那些文官还有诸多询问,包括徐长青的祖籍啊,家世啊,等等诸多。
但有着刘朗这个老油条协调,这些文官们也没有苛责徐长青,一切非常顺利。
等午时中徐长青和刘朗两人从官厅出来,徐长青已经是换上了崭新的官袍,脚蹬锃亮的牛皮靴,腰间挂着精良的守备佩刀,整个人意气风发,彷如一柄随时都会出鞘的锋锐宝刀。
随行的亲随们一看到徐长青居然又升官了,而且看起来是大官儿的模样,也是一个个无比振奋,与有荣焉。
刘朗在徐长青身边,也是颇为得意,隐隐的把徐长青当做小弟,几乎摆明了要告诉人们,徐长青是他提拔起来。
徐长青对此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他还有诸多不明白的地方,要跟刘朗这种老油条讨教。
比如,徐长青依稀记得,守备职好像是屯军序列的,现在在这秦军的战兵督标营序列中,又该是怎么安排?
再比如,徐长青还想通过刘朗的关系,找个牛匹的总兵门下,看看他们的队伍序列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尤其是关于鸟铳兵和长枪兵方面。
一路引的路过人群艳羡、嫉妒、夸赞不表。
很快,徐长青和刘朗来到了官厅不远处的一座气派酒楼之前。
打发一个店小二去招呼两人的亲兵,徐长青和刘朗则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雅间里。
刘朗今天明显出血了,这顿酒宴的规格可不低,恐怕得花个十几二十两银子。
再加上两人的亲兵们这边,三十两估计也差不多了。
三十两,就算在江南的富庶之地,也绝对能吃几顿比这里更好几倍的大酒席了。
可,这里是宁远,是宁远前线!
这种奢侈性消费的东西,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徐长青知道刘朗这厮是什么心态,也是刻意捧着他,将的刘朗本就想明白了、很愉快的心情捧的更好。
菜还没上几个,这厮就有点醉了。
徐长青忙是开始把握节奏,讨着巧询问刘朗关于守备的问题,以及自己在秦军督标营中以后的位置。
刘朗哈哈一笑:“徐老弟啊徐老弟,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想太多,心太小!呵呵,守备是屯军又怎么样?额~!”
刘朗舒畅的打了个饱嗝,或许是真的有点醉了,说起话来也颇为豪放:“这里是督标营,是咱们督臣亲领的督标营,说守备是战军,那就是战军,说你是屯军,那你就是屯军!不过,徐老弟,老哥哥我可是真的羡慕你啊!督臣这是明摆了要提携你啊!为什么提你做守备?这是为你之后升游击铺路啊!你小子的运气……”
随着刘朗略有些肆意的醉话,徐长青很快也是明白过来。
洪承畴对此还真是用心良苦。
游击。
在大明军中已经是要职了,换在后世,差不多就等同于师旅级的高级军官!
就比如守备还是被称作‘大人’,但游击,却是游击将军,可以真正被称之为将军,在军中算是‘登堂入室’了。
一般的世袭千总,看似与游击只有咫尺之遥,可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跨过这个坎儿。
就算是许多人中龙凤,能熬到游击将军,那也都是十年甚至数十年的精心等待磨练。
像是徐长青这样的,前路如此坦荡,被安排的几如仪器般精密,在大明不说是绝无仅有吧,那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洪承畴这真是把自己当做是心腹中的心腹来培养了啊。
徐长青一时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他么的,人情不是大了的事儿,是大到天上去了啊……
随即徐长青又问起了刘郎关于找个营地‘偷师’的问题,刘郎不由一笑,当即便是大包大揽在身上。
以他的身份,这自然只是小菜一碟。
这顿酒两人喝的都颇为尽兴,徐长青倒是想少喝点,让刘朗下午便找人带自己去‘偷师’,可刘朗这厮酒品实在不咋地,徐长青只能是先挨着,在宁远住一夜了。
但两人刚准备下楼,在洪承畴房内伺候的那个小厮,却是急急找了过来,忙对徐长青道:“徐大人,督臣有急事召见。”
“嗯?”
看这小厮着急的模样,徐长青顿时一个机灵,这似乎不太像是好事,难道哪里出了变故?
忙是把刘朗扶到一边,不动声色的取出了二两多碎银子,塞到了小厮的手里,陪着笑道:“小哥,我现在刚喝了酒,现在去见督臣不太好吧?出了什么事儿,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