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啊……
她眨了眨眼,刚觉得奇怪,可还没来得及细想,也没来得及惊讶感慨,手腕处的剧痛便猛地袭来,程锦的金创药极好,可再好的药也不是麻沸散,止得了她的血,治得了她的伤,却止不了她的疼。
她并不想打扰这对少年男女谈情说爱,可在剧痛面前,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余先生醒了!”程锦警觉地奔了过来,“余先生,可是伤口疼?”
余溪白着脸点了点头,气若游丝道,“对不住,搅扰你们说话了。”
“无妨无妨,我们也是没话找话说。”程锦大喇喇道
若在平时,余溪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现在实在是太疼了,“劳驾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程锦此时方觉得羞赧,余溪都伤成这样了,她还让她独自躺在地上,自己同文绍安谈笑风生,说个没完,着实太过没心没肺。
当然最可恶的是文绍安,伤的可是他师姐,他怎的一点儿表示也无,任凭她这么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余先生,我先送你回家,”被愧疚感笼罩的程锦二话不说便背起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的余溪,直接翻过邻家的院子,跃入余溪的家中。
“实在对不住,叨扰你了。”余溪疼得冷汗直冒,但还不忘连连道谢。
“余先生,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你今日也不会涉险受伤。”程锦将她安置好,又给她诊了脉,这才放下心来,“你虽失血过多,但好在不曾发热,我先给你施针,再给你开几剂药吃,定能很快好转,只是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左手切勿用力,否则将来定会落下病根,还有每日须得定时换药,这样左手也不会留下疤来,我过一会儿把方子留下,你一定要记得去抓药。”
余溪迷迷糊糊地点头,看着她手里拈着银针,娴熟地在自己身上下针,慢慢地开始觉得惊异。
她与叶萍不同,是个很能坐得住的温吞性子,在医道上也学得比叶萍要精得多,一看程锦那架势,便知她是行家,她那手上功夫非十几二十年难以练成,便是她当年在鸿山书院以勤勉著称,练了这么些年也没有办法达到她这样的程度。
程锦的针依次施下,她手腕的剧痛也很快得到了缓解,意识总算渐渐恢复,原本因为疼而转不动的脑袋瓜,也总算再次转了起来。
程锦这十来年不一直是个傻子么?怎么一朝神智恢复了,连这一身医术也这般出神入化?
方才的她被恶鬼所迷,无法自控之时下手有多重,她自己是清楚的,那样的伤势,几乎不可能保住左手了,可她不仅保下了左手,甚至都不曾发热,失了那么多血,还能保持清醒的神智,程锦这一手,便说是当世神医也不为过。
“好了,余先生,你好生睡一觉,醒来之后,汤药应该也煎好,在家里再乖乖歇息上些时日,定能恢复如初。”程锦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道。
“你究竟是谁?”余溪的眼神十分清明,“你这一身医术是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