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大梁以孝治国,我为了祖母的寿筵回家,先生定不会责罚我的。”程明志信心满满道,他去书院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将书院的规矩和先生的脾性摸了个透。
“若你真被书院逐出来了,便去国子监读书罢。”程夫人没好气地说,“左右是不能再纵着你了。”
程明志一听这话就头疼,连忙岔开话题,“阿娘,大姐呢?她没事吧?”
程夫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怎么这些流言蜚语都传到书院里去了?”
连京郊的仁德书院都有这些流言,怕是京中国子监和其他几个书院也都传遍了,放出流言的人实在是居心险恶,分明是要让程钤找不着婆家啊。
程明志是个男人,不晓得其中利害,只是挠了挠头,干笑道,“书院里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是孩儿的消息一向灵通……”
程夫人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你那些同窗是怎么说的?”
“自是大骂祁王世子啊,”程明志凶相毕露,“他龟缩在他那祁王府也就罢了,若是出门让我逮着了,见一次打一次。”
“就二哥你这小身板啊?”程锦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怕是连他那些三脚猫侍卫都打不过,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
程明志不过才十三岁,刚刚长成少年模样,骨子里还是个孩子,那身板怕是在天生神力的程锦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
“我知道打不过,但我还是要揍他,拼了我这条命,也得给他啃下一块肉来!”眉清目秀的程明志骨子里却带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悍勇,倒是让程锦刮目相看。
“混账!净胡说!”程夫人一脸怒容,若是她体内的蛊虫还在,怕是这会儿又要失去理智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如此毛毛躁躁,不晓得瞻前顾后,你让我今后如何指望你?”
程明志讪笑两声,没敢接程夫人的话茬,只同程锦笑道,“想不到你真好了,我听人说起时,还不敢相信,只当他们是在胡诌,未曾想世上竟真有此等奇事!”
“当年圆明大师曾经说过阿锦不过是走了魂魄,待得机缘巧合自会归位。”程锦的病好了,这是程夫人唯一觉得快慰的事儿了,纵使余怒未消,但脸色却已然好了不少。
“我听人说是夜里的春雷把你给打醒了,那就是机缘?”程明志好奇道,“我听说雷声最是辟邪,阿锦之前走失的魂魄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拖去了吧,待得春雷把那脏东西劈死了,她的魂魄也就趁机逃回来了。”
“净瞎说,你在仁德书院不好好读圣贤书,又去偷听那些说书先生胡诌了吧?”程夫人心下也是这么猜度的,但不愿让读圣贤书的儿子谈论怪力乱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程明志脸皮厚,被程夫人拆穿了,也不觉得羞赧,大大咧咧地说,“这不是听说书先生说的,是我自己在话本子上看的。”
程夫人被他的厚脸皮气乐了,伸手要打,却被他嬉皮笑脸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