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是孩儿夸口,昨日孩儿向阿期借了几本开蒙书本,已经把里头的字认全了。”见程夫人望着她直笑,她又忙道,“阿娘,您要不信,尽管考我。”
程夫人自是不信,程锦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前人笔记,朗朗读了起来。
屋子里除了程夫人,还有胡嬷嬷,两人俱是吓了一跳。
“阿锦,你如何识得的?”程夫人颤着声音问道。
“许多字都是大姐过去教过我的呀。”程锦合上书笑道,“当时记不住,但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回过神来了,自然也就识得了,昨日我借了阿期的书后,就让青萍和红绡轮流读给我听,把那些字同书本一一比照,便也记下来了,只要不是太生僻的字,我大概都识得了。”
“我儿竟聪慧如斯!”程夫人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稳了。
“阿娘?”程锦疑惑地看着她,自己开了窍当是好事才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愤怒。
“我无事,”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既如此,明日你就去学堂读书吧,阿娘待会儿将笔墨送过来,明日一早你到颐心堂来,阿娘亲自送你去学堂。”
程锦毕竟傻了这么多年,程夫人担心她在学堂里被先生小瞧,决定亲自送她过去,如果不是老夫人那儿打发婆子过来,程夫人怕是能一直拉着程锦细细嘱咐到夜里。
“夫人待姑娘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了。”青萍送了一盅羊乳羹进来,“这是夫人特地交待厨房给姑娘准备的,奴婢怕姑娘受不住膻味,让厨房加了些姜糖煮,姑娘尝尝可还喝得惯。”
程锦和程夫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正觉得饿,端过羊乳羹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这羊乳香醇,大可不必再加糖,今后就直接端上来吧。”
青萍点头应下,又笑道,“难得姑娘能受得住这膻味,大姑娘那时候连这味道都闻不得。”
程二太太生得不算顶美,但皮肤极好,白嫩得如初生羊羔,据说是常年喝羊乳的缘故,程夫人心疼女儿,也每日都给女儿喝羊乳。
之前大夫说程锦得了痴病,不宜大补,所以一向很少送羊乳过来,但程钤那儿的羊乳,却是每日必用的,就算程钤受不住那味道,一闻就吐,她也强逼着她喝进去,如今程锦大好了,程夫人也立刻着人把羊乳送过来了。
“牛羊乳都是好东西,大姐要是喝不惯羊乳,倒是可以喝牛乳试试,那些塞外牧民就是常常喝牛羊乳,才生得身强体壮的,挡得住那些北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