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兄,还有诸位,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林某也不过举手之劳,诸位何必如此。”林平之看他们行礼,连忙站起来,抱拳还礼道:“诸位先请坐,贺兄,这位姑娘不知大夫是如何诊断的?”
“多谢少东家关心,舍妹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脱水,如今好多了。”贺安成拉开椅子坐下,又让贺安静也坐下,这才笑着回答。至于其他五人,虽然也有几张空椅子,可是他们自己没有坐,贺安成也没有招呼他们坐下,他们只是站在贺安成和贺安静的身后。
“那就好,贺兄,我船上有大夫,不妨让大夫也一并诊断一番,也好放心。”林平之道。
“少东家放心,我已经麻烦大夫为几位师弟看过了,还要多谢少东家心怀慈悲,否则我等在这海上,还不知要漂多久,不知我兄妹七人还有几人能活下来。”贺安成道。
“贺兄几位是吉人自有天相,否则也不会这么巧遇到了我们。贺兄刚才说你出身河北沧州贺家武馆,莫非这几位兄弟都是你的师兄弟?”林平之有些好奇的问。
“少东家有所不知,我等虽然同样姓贺,却是师傅从小收养的孤儿,只有小师妹,是师傅的义女。说来惭愧,我作为他们的大师兄,不能保护他们,反而让他们深陷如此绝境,若非少东家搭救,后果这是不堪设想。”贺安成说着,脸上还带着后怕的表情。
“师兄,我……”林平之和贺安宁五人还来不及说话,贺安静就已经眼泪在眼眶打漂,满是后悔和自责的看着贺安成,几个字还没说完,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师妹,莫要哭了,我们这不是都活的好好的么,都过去了,林少东家是好人,他救了我们,师妹别怕,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去见到师傅的。”看到贺安静哭,贺安成顿时急了,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可怜一个三十来岁的大男人,根本不会安慰人,反而越忙越乱,贺安静越哭越狠,让站在贺安成身后的几人也慌了神。
林平之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几句话没说,这姑娘越哭越狠?
“姑娘?”眼看贺安静哭起来停不下来,林平之不由硬着头皮打断,问道:“姑娘有何委屈,不妨说说,林某不才,或许可以为姑娘开导开导。”
叶继德等人诧异的看着林平之,林平之脸色大窘。
贺安静闻言,哭声一顿,接着开始默默抽泣起来,林平之一脸茫然,和贺安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无奈。
抽泣了一会,贺安静才停了下来,只有肩膀偶尔抽动。林平之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现在对贺安成等人已经没有丝毫的怀疑,实在是这这小姑娘,不,这姑娘的一顿哭,刷新了他对江湖人的认知。
看着十六七岁的贺安静,想想自己的年龄,林平之默默将称呼改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