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就是程舰延那一位姓莫的恩师了。
程嘉余低头行了礼,听到对面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是你来了?进来吧。”
程嘉余抬头,才看清楚人,此人穿着一身平常的袈裟,剃光了头发,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平凡的上了年纪的和尚。
那人转身,“若生,去泡茶来。”
若生的嘴巴一嘟,不情不愿跟着进了庙里,程嘉余跟在程舰延后面,听程舰延道,“这是莫先生,是爹爹的一个恩师,你母亲的牌位就跟先生的妻子放在一起。”
程嘉余看着满地的花草有些了然,崔氏生前爱花,程舰延也是费了心思的。她忽然满腔的热意。
庙里的布置也很是简陋,入眼不是神佛的尊像,而是几个牌位,她一下就看到了崔氏的牌位。她顿了下,走到蒲团前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的磕了头。
程舰延只看着没有阻止,等她磕完头,才听到旁边传来声音,“是你那个女儿?”
程嘉余转头过去,才看到庙里大有乾坤,与其说这是个庙,不如说这是处小宅,外面的花草是院子,庙里则是房子,因为除了一进去正厅摆了香案和牌位之外,偏厅里都是生气。摆放着正常的桌椅,还有个小隔间,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摆了张床,有人长居于此。
程嘉余跟在程舰延后面走到偏厅,“是,学生今日归京,特意过来看望您。”
然后叫程嘉余到跟前来,“叫莫先生。”
程嘉余依言唤了,那莫先生摆摆手,“我也算半个出家人了,还是叫我法号空净吧。”
程舰延只笑了一声,“出家哪有半个的,您没放下凡尘,算什么出家人。”
莫先生便不说话了,若生端着茶水过来了,眼神一直往程嘉余这里飘,莫先生才问道,“你是昨日就过来的?”
问的是程嘉余,程嘉余点点头,莫先生笑了一下,“你昨日送他的两只小乌龟他喜爱的紧,偏偏被他师叔给拿走了,眼下正生着闷气呢。”
程嘉余看向了若生,若生正撇过脸不去看她。程嘉余一阵好笑,难怪今天去找她玩,原来是小龟没得玩了。
“不过,听说你未婚夫也来了?”
这下程嘉余才迥然起来,她没有跟程舰延说,程舰延也不知道,若生又不知道跟莫先生说了多少,只好点了点头,看着程舰延传来疑问的目光刚想开口解释。莫先生又问道,“不知道你给她找了个什么人家?”
程舰延无奈道,“是……镇北王的长孙……说来话长,有些阴差阳错。”
莫先生闻言一愣,“镇北王府的……”